2007年7月10日 星期二















24歲 櫻花樹下

2007年6月26日 星期二

行腳後記



行腳後記
九月十三日﹐我們從訪問的最後一個地區---香港,歸回臺灣﹐前後閱時二個月又十八天。
筆者生逢末法﹐佛法難聞今已聞﹔時值亂世﹐聖跡難朝今已朝。此生此世﹐感謝佛恩至深﹗又蒙中佛會理事長白聖大師的寵召﹐使我獲此一難遇的機緣﹐參加訪問朝聖的行列﹐在我個人的生平史上﹐添上難忘的一頁﹐我只有感謝三寶﹐願以此生﹐獻身佛教﹐始終不渝。
至於在各國受佛教諸山長老﹑僑胞教友﹐異國同道﹐諸種款待﹐衷心感激﹗也一併在此﹐再申謝意。
此行最難得到的是佛陀的舍利。最開心難忘的是朝禮佛陀聖跡﹐如靈鷲山﹑菩提樹﹑涅槃場﹑鹿野苑﹑那蘭陀等聖地。最愉快的是在我的生日那天﹐本團巧逢泰皇的接見﹐並禦賜素筵。最珍貴的是僑胞教友的熱情。最令人留念回味的是南洋的果王榴槤。氣候最熱的是印度。最冷的是馬來的金馬崙。跑路最多的是香港。交通最方便的是日本。車行最慢的是菲律賓。街道最整潔的是檳榔嶼。最髒亂的是加爾各答。風景最佳的是日光。最遺憾的是幾位筆者嚮往﹑崇敬的師友﹐已捨報生西﹐緣慳一面﹗
行腳記都是回國後﹐每月樹刊出版前﹐分七個月憑回憶和看照片﹐逐段寫的﹐其中難免有人和事的漏掉﹐或記憶失實之處﹐諸希原諒並指教﹗

訪問的第七站-----香港 HONG KONG

訪問的第七站-----香港 HONG KONG
經過臺北飛抵香港
本團於九月七日離開東京﹐飛往香港﹐中途在沖繩島停留半小時﹐臺北停一小時﹐中佛會馮秘書長及臺北緇素教友數十人都在松山機場迎候﹐但是機場休息室裏管制很嚴﹐只讓少數人入內會見﹐敘敘別情。自從六月廿六日離開臺北﹐已經兩個多月了﹐有人說我比出國時胖了一點但也黑了一點﹐也許是受印度的熱浪影響吧﹗其實我們幾位法師都發福了﹐一路上的辛苦自是難免﹐但每個人的心情應該是開浪的﹐尤其是朝禮佛陀聖跡的時候﹐在宗教的情緒上有說不出的意味﹐說它是一種法喜吧﹐也未嘗不可﹔雖然肉體辛苦一點﹐精神上是愉快的。加以泰國星馬菲島各國僑胞教友的熱情款待﹐除了豐盛的素席外﹐燕窩白木耳之類的補品﹐經常不斷的供應﹐也有很大的關係。記得我在1957年第一次去泰國時﹐廖振祥兄曾對我說﹕氣候熱的地方﹐身體消耗熱量很多﹐如不進補體力會感不支的。所以他們天天送補﹐吃得我們真不好意思﹐而我的體質﹐極適合於南洋的氣候﹐六年前沒有去泰國時﹐身體時常鬧病﹐臨行前在臺北還感染了流行性感冒﹐幾乎病倒在善導寺﹐在香港過境的兩天中一連找了兩位醫師﹐別人去訪問﹐我都躺在旅館中呻吟﹐但一旦飛臨泰國﹐下機一陣子熱﹐出了一身汗﹑就把感冒趕跑了。以後身體一直很好﹐從泰國回來﹐身體就轉好起來﹐不再像以前那樣多病了。內人慧心把它歸功於佛國和僧皇的加被﹐當然我也承認﹐所以這次再度去泰國時﹐老朋友廖振祥已先往生﹐但中華社的高社長一定會帶我去拜見僧皇的﹐加上赴印朝聖﹐受佛光的加被﹐自然身體會益發好起來﹐當我聽到人家說我發胖時﹐私下怎能不高興呢﹗於是默默地感謝和祈禱佛陀慈悲攝護和加被﹗
臺北松山機場那時尚無冷氣設施﹐熱得不亞於印度﹐臺北的氣候就是冬季冷﹐春夏秋三季都熱﹐不像南洋那樣熱的爽朗。我們在休憩室煎熬了一小時﹐與諸教友話別“一週後臺北再見﹗”回到機艙時﹐反而覺得涼快多了。
抵香港啟德機場時﹐已近黃昏。
到機場歡迎的有十五個佛教團體代表﹐由香港佛教聯合會會長筏可長老率領﹐副會長黃允畋居士﹑僧伽聯合會主席優曇法師﹑副主席覺光法師﹐其他緇素大德如元果﹑洗塵﹑聖懷﹑妙智﹑大光﹑源慧﹑文珠等法師﹐陳靜濤﹑曾果成﹑陳君效﹑陸慕霞等諸居士。正副團長駐錫於優曇法師的菩薩學處﹐星﹑淨兩師駐覺光法師的正覺蓮社﹐劉梅生從菲直飛曼谷﹐筆者一人獨住山光飯店。佛紀2000年經港時亦住此。因香港缺水﹐一般住家用水限時﹐因此法師們洗浴都要來旅館。是晚﹐全港各大道場聯合為本團假正覺蓮社設宴洗塵。
首先訪問佛教中學  
我們在香港預定逗留的期間是一星期﹐除掉去來兩天﹐其實只有五日﹐要訪問參觀將近三十個佛教單位﹐赴千僧齋一次﹐作公開講演一次﹐其餘就是排得很緊湊的宴會。有些道場都在九龍郊區或山上﹐汽車不能直達門口者﹐便得步行登山﹐因此顯得非常疲累。
首先參觀佛教黃鳳翎中學﹐據悉香港佛教中學由1956年起即有寶覺女子職業中學之設(中文高中制)但限於女性。港中佛教巨人陳靜濤老居士與諸教友每因佛教高小畢業男生升學於異教中學後﹐中途變更信仰﹐迫於環境﹐只得接受異教洗禮﹐咸感痛心疾首﹗緣是共同勉力籌備佛教中學﹔適有黃鳳翎女居士發心布施港幣卅五萬元為籌備基金﹐靜老與已故王學仁居士負責策劃﹐先向港府申請撥地二萬五千平方英尺為建校地址(地價每一平方英尺值港幣一百二十元總值三百萬港元)。此外如建築﹑教具﹑圖書﹑儀器等費﹐共需九十二萬元。除黃居士布施之款外﹐由香港政府津貼四十六萬﹐另由政府免息貸款十一萬﹐分十月清還。於是校舍於一九五九年九月竣工﹐即於是年秋季始業﹐迄今中學已有三屆畢業﹐小學有四屆畢業。學校課程遵照港府英文中學制度﹐由Form1-Form5共十班﹐全日班學生445人﹐小學由一年級至五年級(上午十二班﹑下午十二班﹐合計學生1072人)﹔中學課室十間﹐小學十二間。另校長室三間﹑禮堂一座﹑圖書室﹑歷史﹑生物化學﹑家政﹑音樂等室各一間。適合需要每班每週授佛學課程兩堂(八十分鐘)。這是依照港府教育制度規定每週宗教課目以兩堂為限﹐與一般外教學校相同﹔中學部由一位畢業於新亞學院文哲系﹑獲文學士學位的達道法師擔任(達師為明常長老法嗣)﹔小學部由比丘尼澄真法師及優婆夷馮麗慈居士任教。
畢業生中有來臺升學者﹐或在本港師範深造後﹐在港各校任教者﹐亦有赴外國留學者﹐至於轉業為公務員或廠商職員等﹐不計其數。該校有此成績﹐足以告慰於教界人士者。聞該校現正計劃擴充中學班額﹐擬辦大學預科﹐以應環境需要。已經籌得基金十萬元﹐並向政府申請在該校附近﹐再撥地約萬尺﹐興建課室十間﹐一俟核准即將動工。
妙法寺創舉千僧大齋 
千僧大齋﹐顧名思義已夠偉大﹐早年如在國內叢林大寺院內﹐此舉不足為奇﹐因為寺內經常住千餘僧眾﹐也常有施主發心打千僧齋。但今日臺灣要在一寺聚集千僧頗不容易。香港情況與臺灣差不多﹐雖然大陸來港僧眾不在少數﹐但亦散居港九及大嶼山等各處﹐如要集於一堂﹐亦不是簡易的事。所以這次由妙法寺獨自在港創舉的千僧大齋﹐確是盛事﹗本團能恭逢勝會﹐亦是難得。
妙法寺與妙法精舍都是洗塵法師所建立﹐上次筆者訪港時﹐曾至妙法精舍聽濟濤律師講梵網經一堂﹐洗公為人幹練﹐別後不到六年﹐由狹隘的山地樓房﹐移建寬敞的平地﹐已初具叢林的規模﹐今又發動港中護法﹐舉辦千僧大齋﹐足見其胸襟之宏偉矣。本團四位法師應供赴齋﹐港九諸山長老出家二眾由各山聚合來寺一時大德雲來集﹐首由齋主陳靜濤居士等代表請齋﹐並請香港佛教聯合會主席筏可長老上堂說法﹐繼由洗塵法師報告籌備齋會經過﹐並請本團團長登壇致詞後﹐開始起齋﹐筆者不在僧位﹐另由洗公法師及諸居士陪同在會客室用齋。
筆者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千僧齋會。
禪師一杯度海到青山
青山是香港的一個名勝﹐我們在千僧齋後﹐即去青山參訪﹐又去瞻禮慈舟律師舍利塔﹐惜一時找不到駐守的人﹐不得其門而入﹐只好在竹籬門外問訊致敬了。
青山又名杯度山﹐據說在一千五百多年前﹐我國神僧杯度禪師駐錫於此﹐禪師不知何許人也﹐亦無人知其法號為何﹖常用一杯子﹐置於足下而渡海﹐人皆以杯度禪師呼之。
山上有“高山第一”四字﹐傳係韓昌黎南遷時舟行遇風﹐避風登山所題。因是高僧名士的因緣﹐此山遂成為香港的名勝。惜時久荒蕪﹐過去山中僅有小屋一間﹐為一道士所遺留﹐經後人修葺﹐名青雲觀。而聖僧遺跡﹐反被湮沒。迨至1910年間﹐有顯奇上人者﹐中年依諦閒老法師出家﹐上人有感於聖地荒廢﹐發心重興﹐邀集各方善信﹐集資修建杯度亭﹑天王殿﹑大雄殿﹑韋馱殿﹑觀音閣﹑海月亭﹑法堂﹑丈室等﹐先後完成﹐名山道場﹐由此中興。所以顯奇上人為中興青山之祖。可惜上人於1932年因建安養靜室積勞成疾﹐於三月初四日入滅於青山寺﹐時年七十三歲。今青山寺依然﹐而自上人圓寂後﹐已呈衰微﹐不若上人住世時之道風遠揚矣。青山寺名不虛傳﹐果是一座聖僧道場﹐氣派不凡﹐如果有一位高僧大德住持其間﹐則不難再振宗風於半島。
我們從尸羅精舍拜訪體敬長老出來﹐又去參觀青山佛教學校﹐該校成立於三十餘年前﹐也是顯奇老和尚創辦﹐當時青山住民遠不如今日之繁庶﹐適齡學童亦不若今日之眾多﹐因此校舍規模頗為簡隘﹐僅容四五十名學生而已。至1941年冬﹐日軍侵港﹐校務被迫停頓﹔迨至1945年香港重光﹐青山學校亦於翌年復課﹐惟是昔日校舍已嫌湫隘﹐且荒廢數年﹐日就傾圯﹐復於1948年商得東蓮覺苑﹐林苑長同意﹐慨允將青山海雲蘭若借充校舍﹐聘請商靜波及黃﹑章兩女居士分任教席。初期學生七﹑八十人﹐由於各位老師之循循善誘﹐博得當地居民之好感﹐嗣以學生日漸增加﹐經費亦銳增﹐慮難持久﹐旋向香港政府申請獲準為“津貼學校”。
該校常年經費既有著落﹐校董會同人緣是有籌建新校舍之計劃﹐在舊校校址﹐再向政府申撥官地﹐為擴建校舍之用﹐建築課室四楹及教務室﹑校長室﹑會客室﹑教員休息室各一﹐頗具規模﹐建費由主席筏可大和尚及校董偉修師﹑陳靜濤﹑林楞真﹑楊智敏等協力籌募﹐並得胡文虎善士鼎助巨款﹐鳩工庀材﹐於1957年元月落成。黌舍輪奐﹐大改厥觀。當時陸續擴為六班﹐學生增至二百七十餘名﹐由是校譽日隆﹐求學者更眾。數年之後﹐雖有課室四間﹐仍不能適應環境之需求。1957年筏可大和尚從美國遊化歸來﹐捐得淨資﹐再與校監陳靜濤居士協力籌足增建課室兩楹﹐運動場﹑校園及學校大門牌樓各一座﹐於1961年竣工﹐環境清幽﹐頓時成為青山風景之地。班額擴充至十二班﹐學生增至五百餘人﹐每屆升中學會考亦獲及格派出學位。
語云﹕“莫為之前﹐雖美而不彰﹔莫為之後﹐雖盛而不傳。”青山佛教學校未來之發展﹐仍有賴於佛教四眾之發心﹐與地方人士之成就也。
我們又往參觀正覺蓮社辦的正覺學校﹐雖然是平房建築﹐但一切都很整齊清潔﹐教師服裝一律﹐學校環境清幽﹐空氣新鮮。他們還為我們舉行了一次茶話會﹐與全體教職員見面座談佛法﹐賓主歡談片刻﹐晚間因有中華佛教青年會之約﹐趕返市區出席宴會。
在赴妙智法師主持的中華佛教青年會之前﹐我們先拜訪了東北三老唯一健在的樂果長老﹐從樂老的聞性精舍出來﹐再赴妙智法師的宴會。
幾天中出席的宴會有香港佛教聯合會假東蓮覺苑之宴﹐香港佛教居士陳靜濤﹑潘聖覺﹑黃允畋﹑裴有明﹑何佩芬﹑關瑞卿﹑譚偉賢﹑曾植儀﹑黃錦源﹑謝玉﹑吳桂容等聯合公宴於黃鳳翎中學禮堂﹐鹿野苑明常長老設宴於該苑﹐大埔墟慈祥法師之宴﹐香港僧伽聯合會之宴﹐白花油堂主人顏玉瑩﹑菩薩學處優曇法師﹑佛教文化藝術協會曉雲法師等聯合設宴於白花油堂﹐香港佛教青年會文珠法師設宴於大華學校。
參觀的地方有寶筏圖書館﹐中華佛教圖書館﹐志蓮淨苑﹐志蓮學校﹑養老院﹑孤兒院﹑調景嶺觀音學校﹐寶覺女中﹐禮太虛大師舍利塔於新界﹐印光大師舍利殿於東林念佛堂﹐又訪南天竺寺﹐東普陀寺﹐鹿野苑﹐沙田慈航淨苑﹐佛教文化藝術協會﹐般若老人院﹐大光園﹐大光中學﹐大華學校等。
其中需要特別介紹的是大光法師建立的觀音義學和文珠法師的大華學校﹐因為前者建立之初﹐曾經樹刊一再為文呼籲﹐本刊讀者亦曾隨喜樂捐﹐大家一定非常關心﹔後者文珠法師多年來為樹刊作者﹐讀者對她創辦的事業想必也很樂於知道。
調景嶺難民營唯一佛教學校  
香港邊區調景嶺難民營住有八千多人﹐但卻有五家中學﹐八家小學﹐除了一家是由我臺灣大陸災胞救濟總會所辦外﹐其餘都是外國教會學校﹐觀音學校是唯一的佛教學校。
觀音學校創辦於民國四十七(1958)年﹐起初只有二十二個難童就讀﹐現在已成為一間完全小學﹐去年暑假第一屆學生畢業﹐又增加初中一班﹐由小學逐漸擴展為中學﹐已有學生三百多人了。
大光法師因鑒於難民營內無依孤兒特別多﹐又成立了一所觀音兒童教養院﹐收容問題兒童和無依孤兒﹐予以教養﹐現有一百十個孤兒住在院內。除衣食住外﹐也隨著觀音學校的學生一同上課。
觀音學校與眾不同的是香港的學校通講粵語﹐但調景嶺的學校是只講國語的﹔香港的學校不懸國旗﹐觀音學校每天早晚升降國旗。觀音學校的學生上課之前先念五分鐘“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下課時再念五分鐘“南無觀世音菩薩”﹐課程裏每週有二節佛學。
觀音學校的學生是不需繳納任何費用的﹐並且由校方供應校服和醫藥﹐書籍則由我國教育部免費發給﹐學校經費當然困難﹐其它教會學校有教會支援﹐而我們佛教學校佛教會是不管的﹐因為佛教會本身經濟困難﹐無力支援﹔觀校除了獲得美國一個慈善機構略予食糧的補助外﹐幾年來一向在艱苦中掙札﹐由大光法師在佛教界想法維持。(聞觀音學校與弧兒院均已於1969年停辦)
調景嶺是難民營﹐十餘年來沒有水電﹑郵務﹑交通﹑醫院﹑警署和衛生等設備。羊腸小徑﹐凸凹不平﹐髒污不堪﹐因此外界很少有人到那裏去參觀﹐也很少有人知道該校的困難處境而伸出援手。本團去參觀時﹐下了汽車後也走了一大段崎嶇不平的山路﹐才找到那裏。一路上又沒有樹木﹐太陽曬得頭上冒油﹐滿身流汗。全校師生早已豎起了國旗﹐列隊歡迎本團。可惜我的照相機不爭氣﹐只存一張底片﹐那裏又買不到卷片﹐白聖團長和星雲法師都曾為學生們講話﹐還帶著他們高呼“中華民國萬歲﹗”這種場面在香港是看不到的。
當時筆者聽說他們正在為收容的孤兒募捐寒衣﹐因為嚴冬即將來臨。我就隨喜功德聊表嚮應。希望樹刊讀者﹕一本愛國護教的熱忱﹐像這樣為教苦幹的學校﹐我們應該盡力支援他們﹗
從大華學校說到佛青學校   
佛教大華學校在九龍汝州街﹐租了三四兩層樓房作為校舍﹐地方簡陋﹐既沒有運動場﹐也沒有大禮堂﹐每學期收的學費﹐還不夠付房租﹐其他教職員的薪給﹐就得董事們掏腰包捐獻。本來辦教育並非營業﹐旨不在賺錢﹐但像這樣的環境之下﹐也難期適當的成果。文珠法師雖然請我們去吃飯﹐我們也不能把簡陋的一面掩飾﹐說他有富麗堂皇的校舍吧﹗
但是文珠法師畢竟是能幹的﹐我們回國尚不到半年﹐她就與香港政府打通了﹐以前由三兩師友合資所辦的大華學校﹐已化私為公﹐一變而為“香港佛教青年會學校”了。文師這五個月的努力﹐已爭取到香港政府的“津貼學校”﹐並立即請撥校舍﹐遷移至中葵涌C段38-39號兩座﹐設備由政府津貼一半﹐租植及薪金全由教育司負責。仍由文珠法師任監督兼校長﹐但學生多貧苦﹐獎學金均由佛青會董事支援。現擁有學生四百餘人﹐但實可容納一千多人。文師真變成忙人了﹐一面領導香港佛青會﹐一面又要辦教育﹐還要擔任菩提講堂的主講。真是有聲有色﹐充分地發揮了她的才華。
種木瓜辦學的慈祥法師
香港這地方的佛教人才和事業﹐似乎偏重在女眾方面﹐像寶覺女中是林楞真居士和覺岸尼法師先後主持﹔持律潛修閱藏寫作的有佛瑩尼法師﹔以書畫聞名於世﹐接引知識分子的有曉雲尼法師﹐慈幼安老樹立女眾道場的志蓮淨苑﹐都是了不起的女中丈夫﹐她們為教育﹑文化﹑慈善﹑道業而獻身佛教。其中尤難能可貴的是創辦大光中學的慈祥法師﹐這位尼法師自種木瓜﹐飼養蜜蜂﹐制木瓜糖﹐以此起家﹐初辦一小規模的義學﹐逐漸擴展﹐從不向外化緣﹐都是靠自己的生產事業來維持﹐現在已有堂皇的校舍﹐成千的學生﹐從小學而中學﹐還收容部分的孤兒﹐這種克苦倡學的精神是多麼偉大啊﹗
我們參觀慈祥法師的學校時﹐特召集了全體學生﹐在大禮堂舉行一次歡迎會﹐並請我們幾位法師講開示。
無緣朝大嶼
我們這次香港之行﹐最可惜的是沒有去大嶼山﹐六年前筆者隨團赴泰﹐往返過港二次﹐因為是過境簽證﹐沒有時間去大嶼山﹐這次又因訪問單位多﹐也分不出時間去那裏﹐二次錯過﹐深引為憾﹗
大嶼山位於香港之西﹐四面環海﹐其面積比香港要大一倍﹐自庚子(光緒二十六年西元1900年)清·義和團叛起﹐八國聯軍陷津京﹐慈禧太后挾帝奔西安﹐李鴻章與聯軍各國議和訂條約中﹐從深圳河以南包括大嶼山在內﹐統稱新租界﹐以九十九年為期﹐租與英國。
主山以鳳凰山﹐最高海拔3065呎﹔次為大洞山﹐高2730呎﹔再次為昂坪山﹐又名彌勒山﹐高2462呎﹔昂平之高山平原尤為特色。
山上名勝﹐梵剎頗多﹐大小佛寺有八十餘所﹐其中以昂平寶蓮禪寺為最大﹐由香港佛教聯合會主席筏可和尚住持已三十年。自大澳登山﹐據說沿途勝景甚多﹐如薑山飛瀑﹐鹿湖古剎﹐足供留連﹔登襟海亭﹐可見海接蒼芎﹐水天一色﹐帆檣如畫﹔山花迎人﹐凝眸四顧﹐地悉平坦﹐稍進即寶蓮寺焉。有昂平八景﹐漸次入目﹐窣堵紛陳﹐招提並列﹐豁入心胸﹐氣象萬千云云。真是天下名山僧居多﹐可惜我們無此眼福﹐不能飽嘗如此佳境。(今香港國際機場即在大嶼山之赤臘角lnternational Airport)
昂平八景為﹕1.鳳巔朝瞰、2,鐘樓夕照、3,山藏石鼓、4,巖銷清溪、5,石現蓮花、6,雲封窣堵、7,僧歸攝度、8,樵過覺蓮。
在大嶼山閉關或修頭陀行的行者﹐亦大有人在﹐因為這裏交通頗不方便﹐遊山者稀少﹐猶如世外桃源﹐是最適宜於修行的地方。(本文寫於1965年時交通衹有香港乘渡輪到大嶼山﹐但英人因港埠地狹﹐力求向上發展﹐在山區密集建築高樓大廈﹐尚不敷人口之發展﹐於是決定開發大嶼山﹐至今交通已有跨海大橋矣)。
昂平寶蓮寺是一所十方叢林﹐開山第一代祖師為紀修老和尚﹐原籍廣東。師於民國十四年開始傳戒﹐十七年建大殿﹐十九年戒期圓滿後﹐交給現任筏可和尚繼續住持後﹐自行退休﹐於二十七年圓寂。
中華佛教圖書館在九龍
這是最近示寂﹐東北三老之一的倓虛大師﹐一手所建立的佛教圖書館。這位老人弘法的精神﹐凡讀過老人口述﹐由弟子大光法師撰記的“影塵回憶錄”者﹐必很熟悉。他老人從青島轉進﹑初到香港﹐像在青島時一樣﹐創辦一所華南學佛院﹐其所以不稱佛學院而名為學佛院者是具有深義的﹐繼此又籌創此一佛教圖書館。
該館成立於1958年﹐老人認為﹐時值末法﹐佛教式微﹐法弱魔強﹔而儒家亦復如此﹐致使東方優美文化﹐日就衰落﹐乃至形成真空﹐人心日趨陷溺﹗由是苦難災禍亦隨之俱來﹐欲拯救已溺之人心﹐消弭殘酷之戰禍﹐非提倡東方文化不為功。而復興東方文化﹐尤當以慈悲平等大無畏之佛教為急務﹗但晚近佛教﹐多閉錮於寺院﹐成為資產階級的消閒品﹐平民大眾有欲研求佛法者﹐多感無門可入無經可讀。以上就是倓老法師創辦該館的動機。
該館館址設在﹕九龍界限街一四四號三樓的全層。
該館組織有董事會﹐倓公被推舉為董事長兼館長﹐吳蘊齋居士為副館長﹐不幸這兩位緇素大德﹐於去歲均先後往生安養。
該館藏經有卍字續藏二部﹐頻伽藏二部﹐磧砂藏一部﹐大正藏二部﹐木版散藏經千餘冊﹐皆是善信捐贈﹐其他經書雜誌亦不下數千冊。
該館沒有基金﹐常年的經費﹐皆由各董事及善信擔任﹐成立迄今已近六年﹐每天到館閱經借出的約有二三十人﹐總計約五萬餘人次﹐港大教授程曦﹑牟宗三等經常到館閱借﹐青年學子利用該館的亦頗不少。
該館旨在弘化﹐除每日開放﹐無條件任人閱讀與借出外﹐每週舉行通俗演講一次﹐講大乘經典一次﹐有時還印贈佛經。
最近六年中﹐每週日晚間均由倓公主講﹐計有心經﹑楞嚴﹑金剛等經。目前由寶燈法師續講金剛經。(聞寶燈法師亦於數年前圓寂﹐今由暢懷法師領導)
該館自成立以來﹐出版的經書也不少﹐計有心經講錄﹑金剛經講義﹑大乘起信論講義﹑證道歌略解﹑信心銘略解﹑地藏經白話解﹑影塵回憶錄等十九種﹐約計十萬冊﹐多數是贈閱的。
正副館長先後生西後﹐該館同仁遵循老人遺規﹐不但一切已恢復正常﹐且又擬訂了擴大弘化的三大計劃是﹕1.創設佛學研究會﹐陶育有志學佛的智識青年(已在備案中)。2.在美國設立分館﹐以期將大乘佛教的種子﹐傳播至美洲(該館樂渡法師已在美國籌備中)。3.創辦佛教中小學(已在計劃進行中)。
本來圖書館是社會教育之一種﹐配合文化﹑教育﹐使這一專門學問﹐傳揚至世界每一角落﹐筆者衷心祝禱﹕該館三大計劃早日促其實現﹐則倓公精神長存世間﹐佛法幸甚﹗
佛法普渡差餉估價署諸鬼魂
香港政府財政稅務司所屬的差餉估價署﹐(差者是指的警察﹐餉者薪餉﹐凡是有不動產的人民﹐都有向政府繳納警察薪餉稅的義務﹐估價署便是根據你不動產的多少和大小﹐來估計應納稅多少的一個機關)。去年時常鬧鬼﹐鬧到什麼程度呢﹖打字機打出字來變了樣﹐油印機印出公文鬼畫符﹐後來索性連油印機也失蹤了﹐結果在一個木櫥裏找到了。但是櫥門小﹐拿不出來﹐卻又不知如何能放進去的﹖
署長咸嘉是英國人﹐不肯相信有鬼的事﹐但他在辦公室裏﹐忽然被人打了兩巴掌﹐室內並無第二人﹐他不敢再不信了。於是立刻與華人職員商議﹐起先請耶教牧師祈禱無效﹐這才找到佛教聯合會﹐請求超度鬼魂。最初佛教會頗為猶豫﹐如果超度的結果也不發生效果﹐豈不失去眾信﹐不如不答應他們。但一再研究商討﹐終於決定這場佛事﹐乃恭請九三高齡的倓虛長老﹐領導五十六位和尚灑淨超度﹐另選出四十五位修持好的大德﹐主持蒙山施食﹑燄口施食﹐自下午二時直至晚間十一時三十分鐘﹐始告功德圓滿。
這場佛事﹐佛教會做得非常漂亮﹑堂皇﹐佛教會和諸位法師不但全部義務法施﹐還貼了許多車馬等雜費﹐沒有要港府破費分文。結果從此以後﹐差餉估價署風平浪靜﹐再也沒有發生鬧鬼的事了﹐真是佛法不可思議﹐不由人不信也。
從前廣東籍的香港人﹐對出家人的印象很壞﹐尤其大清早見到了光著頭的僧尼﹐迷信這一天就會倒霉﹗如果嗜賭的賭徒﹐更要當你的面﹐吐一口水﹐以沖去會把錢輸光的晦氣﹗簡直是侮辱人。經過這次差餉估價署鬧鬼的事後﹐經香港各媒體的傳播後﹐幾乎無人不知佛教神通廣大﹗因而信佛的人也驟然增加了。即使非佛教徒﹐對佛教也刮目相看了﹗路人見了僧尼也多合掌表示尊敬﹐再也見不到有人吐口水的事了。而香港政府﹐從此對佛教也另眼看待。
綜觀香港佛教
香港的佛教﹐可以說是過去大陸佛教的縮版﹐許多高僧大德先後從大陸雲集來此﹐有的定居於香港﹐有的再渡海來臺﹐或赴南洋群島華人地區。而本港的出家二眾﹐多半是廣東籍﹐與外來的僧侶尚稱和合。除了香港佛教聯合會外﹐去年又成立了一個香港佛教僧伽聯合會﹐前者的會員是四眾弟子﹐後者是限於出家二眾。此外還有一個世界佛教友誼分會。如果在臺灣﹐這三個團體都歸並併在中國佛教會內。也許香港畢竟是一個自由港口﹐凡是人民團體的成立﹐只要按照規定申請﹐名稱不要相同﹐就無不予以照准。像香港的佛教青年會也有兩個﹐一個是“中華”﹐一個是“香港”。各幹各的互不衝突。如果在臺灣﹐幾年前星雲法師要創立一個佛教青年會﹐也未獲政教當局的同意。直到後來全國性的中華佛教居士會﹐異軍突起﹐才打破了過去封閉式的規定﹐現在連全國性﹑獨立的佛教青年會﹐也終於成立了。佛教是超出世間的﹐應該與世俗有異﹐我相信佛教機構之多﹐只有利而無其弊﹐這樣才可以弘法利生啊﹗像當時香港佛教事業之興盛﹐遠勝我們臺灣﹐如教育方面普通中學就有三所﹐小學有十幾所﹔文化方面有兩個圖書館﹐印經流通最廣的有香港佛經流通處﹔出版的雜誌有香港佛教月刊﹐原泉出版社﹐法輪書局﹑佛教文化藝術協會等﹔慈善事業有安老﹑育幼﹑施診給藥等一共十餘處之多。近年來更積極籌建規模很大的佛教醫院﹐預計要募港幣六百萬元﹐料想不久就可圓滿成功。
香港地區﹐民間要辦教育﹑慈善事業﹐要比臺灣容易得多﹐一則當地布金長者多﹔二則香港政府鼓勵人民辦這類公益事﹐不但免費撥地﹐外加補助經費。如果你已具有一半的資金﹐他就補助你另一半的資金。而且經常津貼﹑不虞中斷。如“津貼學校”的教師﹐連薪給也由政府撥發﹐醫院醫師的薪水﹐也由政府撥給。但教師和醫師的資格得由政府負責審核聘請。這也是合理的規定﹐不會有濫竽充數的缺失和弊端。港府認為教育﹑慈善﹑醫院等事業﹐本是政府自已應該做的事業﹐今由人民發起要做﹐為政府省下大部公帑﹐在政府立場應該感謝﹐更應該幫助人民儘速完成﹔至於在人事上的審聘﹐是為了使事業能順利進行﹐以臻於至善。近年來臺灣政府對民間慈善公益事業﹐也在預算中列入若干數字﹐必須用在民間慈善公益上面者﹐對今後要辦這些事業﹐將可以獲得相當的補助。不會再像以前那樣連一坪地也要民間自力購買。就像樹刊發起的菩提醫院﹐當初若不是海外讀友的支援﹐又如何能辦得起來﹖而在五年前我們菩提仁愛之家附設的安老所﹐簡陋的二樓建築和設備需要改建﹐由於政府於1995年三月卅一日補助巨款新臺幣198,252,000元﹐已改建為地上八層﹑地下三層的老人安養護大樓。這是尚在國民黨執政時代﹐內政部長是黃昆輝。由此說明了政府的德政﹐已一改過去的作風。
離港前一個小插曲
在我們將離開香港的前一天﹐筆者住的山光飯店﹐忽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茶房遞進一張姓朱的名片說要拜訪我﹐但我並不認識此人﹐既然來訪﹐來者是客﹐又不能拒之門外﹐相見之下﹐來人自稱曾受高等教育﹐他說代表朱氏旅港宗親會來訪﹐要我約一時間﹐宗親會準備設宴請我﹐我因為香港地方情形複雜﹐同時事實上明天就要離港﹐也無法分身﹐除了感謝對方的好意外﹐只得婉詞道歉﹗這時他又拿出一幅裱裝好的題字說﹐這是他私人送給我留紀念的。他又說如果沒有時間吃飯宗親會一定要到機場去歡送﹐這個不大不小的人情﹐使我很為難﹐談來談去﹐說到他一家大小數口﹐在港謀生匪易﹐正在此時﹐有幾位香港的法師和菩薩學處的陳小姐來了﹐他們見我與他攀談﹐便從後拉拉我的衣服﹐我知道不妙﹐便問他來意究竟為何﹖不妨直言。但他一見幾位法師﹐頓時語塞﹐吞吞吐吐的說不上來﹐他見人多就此告辭。原來這位先生專門利用報刊的新聞人物﹐向過境旅客騙取為生。佛教界人士多曾上過他的當﹐早已熟識他了。但是文人末路﹐也怪可憐﹗我一想他這次來訪花了本錢﹐偷雞不著蝕把米﹐豈不更慘﹗於是便請一位居士追下樓去﹐想給他幾個錢算了﹐免得他虧了老本。但下去時他已不在﹐港中法師說他不會就此罷休﹐一定還會來的。果然不久來了電話﹐我們就約定彼此交還互換的名片﹐我還給他的題詞﹐送他港幣二十元﹐了卻這段公案。事後我覺得二十元太少了一點﹐但他也沒有要求更多的錢﹐也許他看我也不像富有長者﹐只好自認騙運不佳﹐撈回本錢算了。

訪問的第六站------日本JAPAN




訪問的第六站------日本JAPAN
赴日之前
在日本首相吉田茂先生訪華的前夕﹐當時筆者開始握筆憑回憶來寫這篇“空中行腳之六----日本”我默禱吉田先生此行成功﹐那麼我這篇東西﹐便不致令人不屑一讀了。
提起中日邦交﹐至少在目前﹐不是該破裂的時候﹐而近年來所以交惡者﹐亦是不無因由的。周鴻慶只不過是個引爆的火藥線。就拿本團來說吧﹐在赴日之前﹐幾乎就被我們的駐日大使館的一紙公文否定了﹐當我們在檳城的時候﹐就接到中佛會馮秘書的信﹐說外交部接到駐日大使的公文﹐說日本佛教界多數左傾﹐本團日本之行﹐似非其時云云。因此外交部有希望本團回國磋商後再去之議。於是我們同日本方面的聯絡﹐不敢太肯定﹐雖然早已寄去了訪問的預定日程﹐日本佛教時報也早就披露了本團的名單和日程。後來我們到菲律濱時﹐才又接到馮秘書的航函﹐說外交部經研商結果﹐希望我們照原定計劃進行﹐俾訪問一氣呵成﹔這才決定了這次日本之行。
日本佛教界與大陸佛協的一再聯誼互相訪問是事實﹐日本商人一味只想做生意﹐而佛教徒就一味認為宗教不應分彼此。我們在日本各地訪問時﹐在各佛教寺廟的簽名簿上﹐都有中共佛協訪問團趙樸初居士等的簽名﹐已在我們之前先來過了。據日僧告訴我們說﹐趙老不會講日本話﹐但我們的團長白老卻說﹐我在上海時早就知道趙老不但能講一口流利的日語﹐而且是一個日本通﹐但他在日本為什麼不講日語呢﹖
據說全日本佛教會﹐每逢國際性的佛教集會﹐多曾邀請我國駐日大使蒞會觀禮﹐別的國家大使多數親自出席﹐惟獨我國大使﹐經常置之不理﹐偶或派一低級館員代表。每使失去與日本佛教界聯繫的機會﹐我們這位坐在館裏辦外交的館長先生真有一套﹐他不怪自已不會爭取日本佛教朋友﹐而反責日本佛教界左傾的多。事實上日本佛教界靠左的固然有﹐但右傾保守的也不少﹔他怕我們訪問時受到靠左分子的冷落﹐但為什麼不替我們事前安排右傾佛教徒們的熱烈場面呢﹗由此可見他們一味怕事﹐推卸責任﹐打打官腔﹐此時此地﹐猶十足官潦作風﹐試問中日外交﹐怎能不日落西山呢﹗老實不客氣﹐中日交惡﹐這個疏於檢點﹑預防﹑和爭取的責任﹐應該由大使負擔﹐如果由杭立武先生駐日﹐相信中日友誼不會交惡到今日這地步﹗
我們並不埋怨日本佛教友人﹐我們應該瞭解日本佛教﹐如果此行是他們邀請或主辦的﹐那他們會事前籌備好一筆預算﹐來作為接待本團的一切開支﹐如1952年在日本召開的世佛大會﹐由日本作東道主﹐一定的期間內﹐一切均由他們招待。但若在會期前後則必須由各人自理了。當然比不得南洋各地﹐都是自己僑胞的佛教寺院和社團﹐自己國人是最重情誼﹐不會斤斤計較的。
赴日之前﹐白聖團長就委託僑居東京的清度法師與全日本佛教會聯絡﹐洽商結果﹕歡迎本團訪問﹐但一切食住行的開支﹐需完全自備。即使住在廟裏﹐每人每天樂捐日幣二千元﹐食宿由寺方招待。不但如此﹐即他們派同案內(即嚮導)的交通費用也需我方負擔。如在戰前﹐日本佛教的經濟﹐在政府的輔助下﹐不會有困難或不足的情況。像目前日本各地寺院﹐都向參拜者收入場費的事﹐也是戰敗後才發生的現象。因為現在他們的經濟全賴自給﹐我們瞭解了這一點﹐便決定了這次訪日之行。
羽田機場一瞥 
我們在八月廿四日下午二時從岷尼拉起飛﹐中途經過琉球﹐停留約一小時﹐於下午七時四十分飛抵日本羽田機場。我們一下飛機﹐就被強烈的燈光籠罩﹐原來有一家電視會社的記者﹐攝取了我們抵日的鏡頭。
我的好友守田藤之助先生與夫人﹐首先出現在迎送臺上﹐他們高高的在上面揮著手喊著「朱樣﹗朱樣﹗」﹐我也揮手回應﹐但喉嚨裏不知哽住了什麼﹐竟喊不出聲來﹐熱淚卻不禁往外擠了出來﹗因為我們已十多年不見面了。接著內兄鄧清潭和日本嫂子等也看到了。但我們被引進行李臺取了行李通過海關時﹐又不得不與他們暫別﹐好得大使館派了一位余參事和一位李專員到機場迎接﹐辦好入境手續後﹐很快地通關出來﹐一行又被引至樓上廣場﹐接受日華佛教人士的歡迎會。
全日本佛教會理事長金剛秀一率領各部長﹑各宗派大本山代表﹑佛教婦女會代表等數十人﹐中日佛教協會理事長清度法師﹐還披了袈裟﹐來為中日雙方引見﹐作互相介紹的見面禮。留日東京華僑總會周祥賡會長﹑留日華僑聯合總會林以文會長﹑留日學生通妙﹑廣聞諸師及葉阿月等﹐還有很多的僑胞﹐白老的皈依弟子呂錦花女士正在東京﹐也聞訊趕來歡迎﹐大約有將近二百人來到機場﹐獻花的與致歡迎詞的﹐因為人多雜亂﹐氣候又熱﹐大家站著互相致詞“挨拶”因噪音大沒法聽清楚講些什麼﹐守田先生八旬的高齡﹐精神還是那麼好﹐由夫人茂子伴同親來接機﹐這是出乎我意料外的﹔他老這麼大年紀還每天往返於東京鎌倉之間﹐擔任三個大學的教授﹐我見到他老﹐欣喜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緊握著他的雙手﹐為他介識本團團長和幾位法師。他還帶來一盒日本土產饅頭﹐準備給我們到旅社後的點心﹐真是設想週到。
清潭內兄前歲曾回臺灣探親﹐但桂子嫂和侄兒明仁還是初次見面﹐桂嫂為日本籍﹑不免一番客套寒喧後﹐由清度法師和清潭兄嫂伴同租了幾輛轎車﹐送我們到火車站附近的丸之內旅社。
中日佛教的橋樑
星雲法師在“扶桑見聞”裏﹐譽清度法師為中日佛教的橋樑。的確﹐十年前世佛會在日本開大會時﹐不但我中華民國的代表受其熱烈照顧﹐即東南亞諸國華人代表﹐亦無不受他的關照。他是民國三十八年從臺灣去日本的。筆者於三十七年臘月初八前一天去中壢圓光寺皈依慈航老法師﹐記得是由唐湘清居士陪我同去的﹐我們在將到達圓光寺的途中﹐與這位個子高大的清度法師﹐已有一面之緣。以後不久他去了日本﹐也曾有書信往返﹐他是東北人﹐二次大戰後來臺﹐投道源老法師出家。韓戰中曾任聯軍布教師﹐在一萬四千名義士營中﹐設立佛堂宣揚佛法﹐指導義士信佛。他曾來函索取佛教書刊﹐由我們提供。後來他在東京用在聯軍中賺的美金﹐買了一幢小房屋﹐掛上“蓮心院”的招牌﹐樹立起法幢來﹐不過他的生活﹐有時還得在一些會社公司謀一職位才能維持。這也難怪﹐日本小廟的住持僧﹐多半是自食其力﹐沒有專靠佛教﹐也沒有信眾布施供養﹐必須另有兼職﹐在學校教書或在會社工作。好在清度法師畢業於東京帝大﹐又擅長英語﹐所以小廟生活沒有問題。如果有額外的支出﹐就難免不感困難﹐譬如我們這次到日本﹐他為我們奔走聯繫應酬等等花了不少的錢﹐而我們住在旅館的第一天﹐他為我們買了大包小包的食物水果等也花了不少錢﹐使我們很過意不去。
我們這次訪日﹐的確他已盡了最大的力﹐從聯絡日華各機構開始﹐一直忙到送我們上飛機離開日本為止﹐全由他一人唱獨角戲﹐如果不是這座橋樑﹐訪日之行﹐也許真的告吹了。
憶東京二日
二十五﹑六兩日是在東京。第一個節目是赴留日東京華僑總會的歡迎會﹐地點假敘樂園舉行﹐時間是下午二至四時﹐出席僑胞數十人﹐他們準備的是素菜自助餐﹐主賓是我們﹐陪賓邀約了日本佛教人士和大使館的人﹑留日學僧等﹐主人是東京華僑總會的周祥賡會長﹐周先生是浙江人﹐用一口寧波官話致歡迎詞﹐因為在場有日本來賓﹐故再請清度法師譯為日語﹐師日語之流暢﹐措辭之適當﹐恐怕有些日本人也沒有他講的好。白老致謝辭後並向日本佛教界人士敘述本團此行目的﹐旨在作親善訪問。最後日本佛教人士推倉持秀峰師代表致歡迎辭﹐倉持前曾隨玄奘大師靈骨來臺﹐他是崎玉縣佛教會會長﹑三學院的住職(即住持)。
歡迎會本來要在花園裏舉行的﹐但天公不作美﹐一時傾盆大雨﹐只好移在室內﹐自助餐經濟簡便﹐想吃什麼各人自由選取﹐國人宴客時主人好為客人夾菜﹐有時你不喜歡吃的菜﹐偏偏送上來﹐只得勉強領受。自助餐就不必擔心這些。我們佛教徒集會﹐本有羅漢菜也很經濟實惠﹐但若用以饗客﹐不免有點簡慢﹐不如用自助餐﹐倒也很別緻﹐現在東南亞及國內都已很流行﹐光我們臺中地區也有好多家素食自助餐廳。普通的很便宜﹐每餐只要五十至一百元﹐高檔的則很貴﹐每人消費額將近千元。
拜會駐日大使張厲生先生是在東京的第二個節目﹐久聞這位坐鎮館內辦外交的大使先生倒想見一見面﹐因為我們中國人的學問之大﹐所謂“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張大使也許長的三頭六臂﹐所以坐在家裏﹐就能辦起複雜的外交工作﹐令人欽敬不已﹗我們事前約好時間來到使館﹐被引至一間會議室模樣的會客廳裏等了很久﹐才走出一位官員﹐經余參事介紹說是張公使﹐因為大使要去開會﹐由他代表接見。不免令人失望。我們出國後訪問了五個國家﹐見到三國元首﹐卻見不到自己國家的大使。莫怪在日本的僑胞﹐要見本國的大使﹐比見日本天皇還難了。
張公使也很會做官﹐見了法師就談佛學﹐話盒子一打開就關不住﹐而且不容別人插口﹐滿嘴四大五蘊﹐說來似是而非﹐別說在這幾位大法師面前班門弄斧了﹔就連我這小居士聽來也滿不對勁。我們上大使館原是尊重我國家的駐外機構﹐作禮貌性的拜會﹐想不到卻去上了一堂“佛學新論”課。
我們又去訪問留日東京華僑總會時﹐分乘二輛的士﹐清度﹑白老和筆者坐一輛在前﹐賢頓﹑星雲﹑淨心三人坐一輛隨後﹐清師一直嚷著叫司機開得慢些﹐怕後面的車失去聯絡﹐但這位青年司機心急不理﹐一次搶紅燈闖關過去﹐後面那輛車就被擋住了﹐我們叫他停車等候他也不聽﹐一直就駛到目的地﹐與後面的車距離遠遠的分開了﹐問題是後面車中的三人﹐雖然淨心法師會講日語﹐但卻不知華僑總會的位址﹐錯在事前沒有告訴後車司機﹐我們到了華僑總會一直等了半小時﹐還不見他們前來﹐原來淨心法師告訴司機要去華僑總會﹐司機便把他們送到另一個親共的華僑會去了。幸好星師先叫司機去打聽﹐才知找錯了對象﹐再打聽到我們的華僑總會的地址﹐遲了半小時才找到﹐差一點就鬧出笑話來。我們下一個訪問對象是留日華僑聯合總會﹐就我們自己的兩個總會名稱﹐我幾乎也弄不清楚。現在這個總會的會長林以文先生是臺灣霧峰人﹐在日經營一家企業公司﹔副會長馬朝茂先生是一位醫學博士﹐也是臺灣人。他們聽說我們都是素食者﹐就臨時買了一些麵包果醬之類的用以饗客﹐並且還供養本團日幣三萬元﹐據說副會長還是基督徒﹐林會長是霧峰名紳林獻堂家的子弟﹐可說是佛教世家的人﹐因此對佛教的規矩比較懂一點。
二十六日午後我們訪問了全日本佛教會(全字是含有全國性的總會之意)會址是借用築地本願寺的一部分房屋﹐像我們的中佛會借臺北的善導寺一樣。
日本佛教會的組織﹐為“財團法人全日本佛教會”設事務局於東京﹐該會宗旨基於佛陀和合的精神﹐互相聯繫﹐統一計劃﹐適應時代需要﹐展開佛教運動﹐俾促進國際文化的交流﹐佛教文化的宣揚與世界和平的進展。其業務諸如入會佛教團體的聯絡﹐促進教化的計劃﹐官廳的連絡﹐有關佛教的調查﹑研究﹐各種佛教運動的育成與實踐﹐國際佛教的聯繫﹐參加會議﹐促進親善及文化交流等。該會設會長一人﹑副會長若干人﹐會長是此一團體的法人象徵﹐會長以下分設理事會與評議員會﹐這二個會決議的案﹐由會長付之實施。副會長於會長出缺時代行或遞補。
理事會有理事廿名乃至三十名﹐其中包括理事長一名﹐常務理事若干名﹐監事二至三名。
理監事是從評議員中選出﹐亦由會長委任。理事可以兼任評議員﹐理事長是此一團體的法人代表﹐出缺時可以指定常務理事一人代行。以上任期皆為二年。該會又設評議員若干名﹐凡是加入該會的團體會員﹐可以在該一團體成員中推薦一人為評議員。但必要時亦可向理事會推薦﹐學識經驗豐富者為評議員。評議員受會長委任﹐組織成評議會。將決議事項﹐向理事會提供意見。
此外有顧問及專門委員若干名。事務總局設總長一名﹐局長三名﹐部長﹑主事﹑書記各若干名。
加入全日本佛教會的團體會員﹐各宗派有六十一單位﹐都道府縣佛教會有二十八單位﹐諸團體有二十三單位﹐共計112單位﹐當然各地方的小廟或個人會員﹐都分別參加各地分會﹐沒有直接加入總會的。
我們從日本佛教會的組織法﹐看我們臺灣的中佛會﹐是否有變通修正的必要呢﹖我覺得日本的會長與理事長兩長制很好﹐會長必須德高望重的高僧﹐在各大宗派寺院中挑選輪值之﹐會長是此一團體的法人象徵﹐一切會務另組理事會執行之。理事會分外務與內務兩部﹐如對外(包含政府與民間各機構)的聯繫等﹐皆由外務部主管﹐由在家眾擔任﹔一切對內法務﹑事務等則由內務部負責﹐由出家眾擔任。理事長則不論緇素﹐以年資學德俱優者出任之。
全日佛既在本願寺內﹐我們就參觀了本願寺大殿並在由臺灣運回的日人遺骨塔前誦了一卷心經﹐回向這一批無依的孤魂仗佛力而超升。
在東京訪問的節目至此為止﹐筆者利用數小時的空間﹐去橫濱守田先生府上作私人的拜訪﹐過去曾在上海同文書院求學的永井士郎君﹐他同我也是好友﹐前幾天去登山,所以機場沒有見到他﹑但次日就來旅社看我﹐今天守田先生之約﹐即請永井君陪我同行。
守田先生住在鎌倉的鄉間腰越﹐如果不是永井君領路﹐真不容易找到。我們從橫濱車站僱一輛的士﹐司機也不斷地用無線電對講機與公司聯絡指示路徑﹐才找到了腰越。
守田茂子夫人早已預備了清酒和生魚片等我去賞光﹐他不知道我素食戒酒已廿多年﹐因為這是我過去最喜歡吃的﹐我曾寄宿在守田先生家一二年﹐食宿全由茂子夫人照料﹐日本人早餐都用白米飯和味噌汁(豆醬湯)﹐因為我不習慣早晨用飯﹐每晨夫人為我和守田先生兩人吃麵包煎蛋煮咖啡。日本人的午餐簡單﹐因為大部份主人都帶飯盒出勤﹐因此晚餐才比較豐盛。一家人圍坐在餐桌旁﹐主人先雙手合掌帶動大家高聲說了一句“yidadakimas”﹗意思是表示很恭敬地來接受主人的這一餐飯菜。說完才可以開始吃。用完飯後還要合起掌來齊聲同說“gojisosama”後才散席。這兩句話的漢字是“頂戴”和“御馳走樣”後這一句話的意義很深廣﹐表示我們現在用的這一餐飯菜﹐是經過許許多多人(生產者和經營者等包含一家之主在內)的辛勞奔走﹐眾多因緣和合而成的﹑我們應該對他們和主人表示謝意。日本人很重視這吃飯前後的禮節﹐吃得快的人﹐必須等大家吃好後﹐同聲齊說。不可以先吃好就一走了事的。這是每個日本家庭﹐祇要同桌吃飯必須行的事﹐但不知目前的日本﹐是否仍舊維持著這套禮節。這些禮節的來源﹐可能也是出於佛教僧眾“過堂”用齋時的“飯前念供養咒”和“飯後的結齋回向偈”類似的規炬吧。日本人把它簡化後﹐普遍應用於日常生活中而已。這種習慣是很好的﹐像我家老夫子柏廬先生的“朱子家訓”中所說的﹕『一粥﹑一飯﹐一飲﹑一啄﹐當思來處不易。』與此亦有異曲同工之妙。
守田先生是東京商業大學的前輩﹐也是日本經濟界的權威﹐服務於正金銀行﹐早年曾在經濟上協助我國父孫中山先生的革命事業﹐他一直珍藏著與我 國父及黃克強﹑戴季陶諸先生合攝的照片和墨寶﹐在現代的日本人中間﹐除了已故的山田純三郎外﹐恐怕已無他人矣。
茂子夫人特地為我準備的酒菜﹐我無法享受﹐也不敢說心領﹐因為“萬法唯心”啊﹗只好謝謝她的盛情﹐難為她又為我另外用青椒﹑香菇等加麵粉拌後油炸的“天婆羅”和一些生菜沙拉等﹐汽水代酒﹐邊吃邊談﹐無話不談﹐一直談到深夜﹐還談了一些佛法﹐他又為我們團長作了一首詩﹐親筆書寫要我轉呈﹐我把它抄錄於下﹕
歲之新秋﹐中華民國佛教訪問團曩由印泰星馬巡拜佛跡之後飛來我邦﹐乃恭呈團長 白聖法師供一粲﹕   搏翼閻浮拜佛天 慈航東海訪前緣
白毫光被三千界 聖諦默開不二門
我告辭時守田老人堅要送我到車站﹐他那晚因為很高興喝的真不少﹐帶著幾分醉意﹐拿著手杖﹐穿著木屐﹐我有點擔心他一個人走回去﹐要通過一段崎嶇不平的石子小徑﹐距離車站也不近啊﹗但他堅持要送﹐只好順著他了﹐一直到車來﹐我們上了車開了車﹐互相揮手而別。
永井君一直送我到丸之內旅社後才回家。
京都見聞
我們從東京火車站搭第一富士號特別快車去京都﹐全日佛特派國際局柳了堅部長作嚮導﹐清度法師也隨行﹐一行共計七人。我們此行﹐劉梅生兄未來日本﹐他說二次大戰日軍在菲律賓對華僑的暴行﹐給他太壞的印象﹐所以他不願意訪日。
柳了堅也曾隨玄奘大師靈骨來過臺灣﹐這一位帶髮蓄妻食肉而嗜煙酒的十足典型的日僧﹐是屬於真宗派下﹐自己的小廟在淺草本願寺﹐每天到全日佛教會上班﹐擔任國際部長之職﹐做事很認真負責。
富士號特快車抵京都車站時﹐中日雙方都有人在車站迎接﹐熟人有青松法師和易陶天居士。在國內有許多人都說青松法師受日僧影響﹐也還了俗娶了妻。其實不然﹐留長髮穿洋裝是實(留日學僧多易裝)。他目前為了在大谷大學的學費和生活費﹐奔走兼課﹐維持收支尚且不易﹐即使想結婚事實上亦無能為力﹐這位富有思想的青年僧﹐目前正埋首苦學呢﹗等他學成歸國時﹐一改國人以往對留日學僧的觀感﹐希望他現在日本﹐多採他人之長﹐來補自己之短﹐將來為中日佛教振作一番﹐才不辜負國人的期望﹗
我們在京都﹐首先訪問東西本願寺﹐並在東本願寺接見京都各報社記者﹐他們提出了在臺灣的信教自由問題﹑我們對越南問題的看法等﹐由團長一一答覆。當然在中華民國的臺灣﹐信仰是絕對自由的﹐至於政府的重視與否﹐在臺灣來說﹐決不至於會發生像越南那樣的的宗教歧視。若問補助佛教宣傳經費一節﹐那也一樣不可能﹐因為任何宗教我政府是採取一視同仁﹐自由發展的態度﹔像本團這次六國一地區的訪問旅行﹐也完全是自費。
越南問題在日本曾引起強烈的反應﹐無論是佛教或非佛教﹐輿論一致向吳廷琰政府提出了嚴重的抗議﹐我們在東京訪問全日佛教會時﹐他們正忙著會議如何支援越南佛教的問題﹐當吳廷琰政府垮臺的前夕﹐日本佛教慰問和調查的代表正抵達西貢﹐給予越南佛教人士最大的鼓舞和安慰﹐但我們中華民國呢﹖京都新聞記者提出這個問題時﹐我替團長捏了一把汗。
參觀日本佛寺﹐他們首先帶你上祖殿﹐然後再到佛殿。且祖殿都比佛殿大﹐有些寺院的祖師像在中間﹐而佛像卻在偏殿。問他們是什麼原因﹖他們往往也說不上來﹐或謂集眾多在祖殿﹐殿大才可以容納得下。這樣的答覆不能自圓其說。其中必有緣故﹐也許我們問的人他不知道。像密教禮拜時先拜自己的根本上師﹐然後再拜佛法僧﹐起先我們也不瞭解﹐經請教上師後﹐才知道我們修任何一個法﹐都是先從上師那裏傳授得來﹐所以先拜上師。只要有理講得通就可以了。  
日本佛教宗派中以東西本願寺兩大派的信徒最多﹐東本願寺有五百多萬信眾﹐其中青年人佔了四分之一。各地分院有六千多所﹐西本願寺的分院更多﹐在日本國內就有一萬一千多所。他們更向國外發展﹐在美國各地就有五十三所﹐還不包括夏威夷的三十多所在內。巴西有五十二所﹑德國七所﹐這些分院或布教所的布教人員﹐都直接受國內大本山的派遣和指示。(以上是筆者於三十九年前訪問當時的數字)東西本願寺的信徒為什麼最多﹖這問題要從日本明治維新看起﹐他們當時接受了西洋的科學文明﹐但卻沒有接受西洋的宗教輸入者﹐這就是真宗的力量﹔可能這也是日本政府的策略。基督教沒有普遍的在日本流行﹐就因為真宗具有與基督教共同優越的條件﹐真宗是淨土真宗的簡稱﹐它是從淨土宗中分出去的一派﹐獨立門戶﹐自稱真宗﹔像基督教中的真耶穌教一樣。其實要另立門戶﹐若用“新淨土宗”比起“淨土真宗”不是更好嗎﹖淨土宗和淨土真宗﹐兩者最大的不同是﹕前者往生的條件﹐必需具『信﹑願﹑行三﹐缺一不可。』後者只提倡“信”就可以往生極樂。這倒與基督教的“信能得救”如出一轍。它如僧眾可以結婚與耶穌教的牧師之有妻室亦是一鼻孔出氣﹐諸如此類﹐無論傳教者與信教者﹐自家的宗教可以如此大開“方便之門”又何必再去接受外來的宗教呢﹗再加上本願寺派的適應時代﹐教育與娛樂事業的同步進展﹐吸引男女青年入佛﹐此所以真宗之一枝獨秀﹐信眾自然最多了。何況更有真宗的創始者親鸞上人與皇室的關係﹐此所以一帆風順﹐毫無阻緣也﹔同時﹐明治維新只接受了外來的科學文明﹐沒有接受外來的宗教﹐此所以基督教未能暢行於日本也。不像我國外來宗教的盛行﹐其最大原因是隨著軍隊的砲火同時侵入的。許多不平等條約中﹐都有一條要來我國有傳教的自由。雖然宗教信仰應該自由開放﹐但這種神聖的信仰問題﹐不應該在戰勝者的不平等條約中出現。此日本人有先見之明﹐亦明治維新之成功者。
我們在京都又訪問了淨土宗的本山道場知恩院。他們辦有一所佛教大學﹐因正值暑假中﹐我們沒有去參觀。但當我們訪問知恩院時﹐佛大的一班畢業生﹐恰好在本山接受佛教生活訓練﹐他們要求白老團長講幾句話﹐我們在一片念佛聲中進入禮堂﹐學生一律席地端坐﹐白老法師就為他們作了十多分鐘的簡短開示﹐由清度法師譯成日語。
提起日本佛教辦的學校之多﹐即如佛教國家的泰國﹐恐怕也望塵莫及吧。可惜我們這次去時﹐正在暑假期間﹐只參觀了鶴見女子高校一所﹐正值開學﹐別的一所也沒有去﹐現在我把佛教辦的學校數字﹐根據“全佛必攜”統計如下﹕
大學院7 大學15 短期大學29 高等學校114 特殊學校18 其他幼稚園等不可數計。我們中華民國佛教界一共就辦了一所慈航中學﹐如果不是慈老在天有靈﹐保持肉身不壞﹐恐怕到今天連一所中學也尚未辦起來呢﹗但慈中幾度易主﹐聞已非佛教所辦矣﹐誠令人痛心﹐能不叫人愧煞哉﹗(小注﹕卅九年後的今日﹑中華民國的臺灣已有華梵大學﹑慈濟大學﹑佛光大學﹑南華大學等五所。東山高中﹑智光高商﹑四維高中﹑慈濟附中--實小--技術學院等。總算替佛教增光不少。)
妙心寺駐錫
在京都我們開始過著流動性的日本寺院生活﹐不再住旅館了。我們在訪問東西本願寺及知恩院後﹐就來到臨濟宗本山妙心寺。
管長古川大航和尚﹐九三高齡還很健康﹐講話也很風趣﹐曾在我國住過一段時期﹐但只能講幾句不太純正的北京話﹐當晚就在管長的丈室應接間﹐親自陪我們用齋﹐為本團洗塵﹐素菜頗為豐盛。我們到日本後每日三餐﹐幾乎多與麵包為伍。直到這天晚上﹐才正式嘗到日本的精進料理(即素菜)。
中國菜講究色﹑香﹑味三者俱全﹔日本料理缺乏最後的“味”﹐反強調前面的“色”。他們連放菜的碗盤也相當考究﹐所以好看而不好吃。但妙心寺的素菜﹐掌廚者已盡了很大的努力。
妙心寺座落京都市區﹐建地十三萬六千坪﹐內分四十八院﹐各立門庭﹔我們住的是總院。從妙心寺大門貫穿全寺﹐走到後門要二十分鐘。臨濟宗妙心寺派下﹐共有三千六百別院﹐分布全國各地。總院的職事﹐由四十八分院輪值當番。總院內有祖殿﹑大殿﹑禪堂。該寺主辦的花園大學及小學﹑幼稚園等均在寺旁。
我們在妙心寺住了一夜﹐次日再繼續訪問市區的大德寺﹑東密道場智積院﹑大谷大學的圖書館和中外日報等處﹐青松法師就讀於大谷大學﹐現正在暑假中﹐他一直陪著我們訪問以上各單位。
大德寺也是臨濟宗下的一派。管長小田雪窗曾在上海住過一段時期﹐直到終戰後才回日本﹐當時筆者擔任日僑管理處的遣歸業務﹐對這位日僧﹐趧起來尚有模糊的印象。青松就寄宿於此。我們參觀大谷大學圖書館時﹐由事務局長竹田淳照引導﹐該館藏書四十萬冊﹐分真宗﹑佛教﹑哲學﹑歷史﹑社會﹑自然﹑工藝﹑語學﹑文學﹑宗教等部類。大谷是真宗派下﹐所以真宗的圖書專列一類。這座新穎的建築物內﹐有閱覽室二間分設在一﹑二樓﹐講堂一座可容二百餘人。內有照明音響等設備﹐書庫內的書架分為五層﹐此外尚有攝影室和研究室﹑視聽覺教室等專供學者應用。收藏的善本也頗不少﹐有藏文的大藏經﹑巴利文的貝葉大藏經﹑漢文大藏經﹑敦煌出土的手寫經﹑宋拓本﹑元版史記﹑元版新編方輿勝覽﹑明版老子通等﹐此外還搜藏了一些中國的古印古硯。青松又陪我同星師三人到各教室巡視一番。圖書館是新的建築而學校教室卻很古舊﹐不免顯得簡陋一些。
我們又訪問了日本唯一的佛教新聞“中外日報”﹐這是一份發行二十萬份的日報﹐社長吉田留次郎親自招待我們﹐並備茶點為我們舉行一次歡迎座談會﹐他們提出好多問題﹐其中無非是臺灣佛教有沒有自由﹑和過去日本在臺灣的許多寺廟別院的情形。我們懷疑是有人對臺灣佛教的反宣傳﹐把臺灣說得連信教的自由都沒有了﹐也可能是我們自己缺乏對外的宣傳﹐引起人家的懷疑。所以今後中佛會方面應該加設一國際佛教部門﹐專從事對外的聯繫﹑宣傳﹑和文化學術的交流。至於日本佛教徒最關心的過去日本遺留在臺灣的各宗佛寺問題﹐是廢是存﹖倒並不是要求收回﹐他們擔心的是這些寺院沒有好好地交給佛教利用。事實上所有日本遺留在臺的寺院各縣市都有﹐由政府專一單位當日產處理﹐大部分都交給佛教會由我國僧眾接管﹐但也有少數被拆去另作別用的﹐如臺北市西門町鬧區的東本願寺。這些問題佛教會亦應設專門部門調查確實﹐是否尚有遺留為民間佔用的日產寺院﹐應全部收回用在佛教事業上。
京都的佛教書店很多﹐我們也走了好幾家﹐但是定價都很高﹐普通一本日幣五﹑六百元的書﹐合臺幣就要六﹑七十元。且很少有折扣。大家都選購了一些﹐托書店代寄回去。
是日下午六時﹐妙心寺為我們舉辦了一次盛大的歡迎宴會﹐四十八分院的住持及該寺派下各事業機構主管全部出席﹐約近百人之多﹐大家席地坐在約有六十多疊的一大間榻榻米上﹐歡迎會開始時由宗務總長宮裏顯秀致歡迎辭﹐由東海宜誠譯為臺語﹐東海禪師在日據時代﹐曾在臺灣南部布教二十多年﹐南部各寺院幾無不掛上他的名義為住持的﹐東海為人非常和氣﹐所以在臺人緣極佳。
繼由古川管長致詞表示歡迎﹐本團團長白老和星雲兩人也分別致詞﹐均由清度譯語。接著到室外照相﹐等照好相﹐室內每人面前已擺好特別豐盛的精進料理﹐有酒有菜﹐普通日本料理每人一分置於方盤中﹐但今天的菜有不同的二分﹐所以說是特別豐盛。中國和尚不飲酒﹐連居士也戒酒﹐主人以汽水代﹔但日僧不戒酒﹐他們美其名曰“般若湯”。席間並有幾位尼僧﹐川流於每人的席位間敬酒﹐日僧多喝了幾杯﹐已有幾分醉意﹐佛門規矩﹐每人面前的飯菜甜點﹐最好全部吃去﹐不要留下殘餘﹐以表示不糟蹋食物。但他們多用白紙﹐把吃不下的食物包裝後﹐帶回去吃。這也是不浪費的好辦法。我們在臺灣假菜館宴客時﹐把剩餘的菜﹐一股腦兒包裝回去﹐放入冰箱冷藏﹐要吃時取出煮滾後﹐似原味那麼好吃﹐也不糟蹋食物。
本來由古川管長率領的一個訪問團﹐要在十月間訪問臺灣﹐東海禪師也是其中的一員﹐一切手續也正在進行中。所以本團在他們那裏受到了其他寺院所沒有的優遇﹐但我們每人每天二千元的供養並不例外﹐照常要樂捐。不過話又要說回來﹐他們要是來我國訪問﹐也會拿出若干樂捐的﹐如果我們大方一點的佛寺﹐也可能祇收禮物不收現金。兩者你說那一種方式較好呢﹖
我們臨別時古川管長還親自送我們到總院的門口﹐他對筆者說﹐他到臺灣時只要每天準備幾斤香蕉﹐別的什麼都不要。遺撼的是自從我們回國後﹐一方面臺北鬧著嚴重的水患﹐一方面中日關係一直彈著低調﹐因此這一訪問團就被擱淺﹐但望中日關係早日好轉﹐我們將在臺灣各地﹐熱烈歡迎這位年高德隆的高僧古川大航和尚與東海禪師。臺灣地方雖小﹐人情味卻不會落在人後的。東海禪師等一直送我們到去奈良的祡油快車站﹐從京都到奈良約一小時餘。
奈良紀行
奈良的東大寺是具有一千四百多年歷史的日本華嚴宗大本山﹐有名的奈良大佛就鑄在東大寺的大佛殿上﹐坐像高五丈三尺五寸﹐佛面長一丈五尺﹐是用五百噸的熟銅﹑白葛(葛字加金旁)﹑煉金﹑水銀混合鑄成。日本聖武天皇敕建﹐至天平勝寶四年完成。
奈良的鹿也聞名於世﹐印度鹿野苑的鹿都用圍牆圈起﹐不能超越圍牆﹐但奈良的鹿卻自由自在的與人同樂。寺旁有小販出售鹿餌﹐十元一包﹐大家都買了幾包與鹿群結緣。牠們一點也不怕人﹐一頭小鹿見我手中有了餅﹐就直鑽向我的懷中﹐怪可愛的﹐但餅一打開包﹐別的鹿都圍攏來了﹐大鹿都有長角﹐你如不把餅拋出去﹐這些長角鑽過來﹐我怕襯衫會被牠們挑破。
我們在東大寺用過麵食﹐休息片刻後請一位青年作嚮導﹐去參觀一棵有一千多年歷史的杉樹﹐那就是在菩提樹116期上由廖玉嬌居士所譯的日本童話“良弁杉”的故事。可惜這1270多年前的杉樹﹐在前年一次暴風雨中被吹折了﹐目前見到的祇剩下半截還活著的樹根。
我們又回到東大寺﹐僱了三輛轎車﹐目的地是黃檗宗大本山道場萬福寺和法相宗的本山藥師寺。經過興福寺﹑二月堂﹑法隆寺的五重塔等﹐我們祇在招提寺停車下去參拜巡禮一週﹐就匆匆上車﹐坐在車上經過其他那些地方﹐只行了一個注目禮﹐就離開那裏﹐駛抵萬福寺時﹐已近傍晚時分。
唐招提寺是一位我國高僧所建的道場﹐在樹刊出版的中國佛教童話集裏﹐就有“鑑真和尚航海東渡”的故事﹐這是距今一千二百多年前的實事﹐在揚州有一位鑑真和尚費了整十三年的歲月﹐五次買船出海要去日本﹐都不幸遭遇種種障礙﹐結果都失敗了。但有志者事竟成﹐他終於在第六次航海東渡中﹐抵達了日本。雖然他已雙目失明﹐又喪失弟子三十六人﹐於六十七高齡﹐克服了一切困難﹐而達到他的目的
。從難波港登陸﹐受到日本天皇派來的許多大臣﹑文武官員隆重的歡迎﹐被迎接至京都奈良﹐稱德天皇還從鑑真大師受了在家戒。
前歲鑑真大師抵日一千二百年紀念﹐日本還邀請了北京中國佛教協會派人參加祭典呢。
黃檗山的萬福寺
黃檗山萬福寺是由我國高僧隱元禪師開山所建的道場﹐寺內建築完全是中國叢林式樣﹐不但如此﹐隱元禪師遺言歷任主持必需是身穿中國僧服﹑獨身持素的中國僧﹐我在很久前就曾聽守田先生說起過﹐一直很嚮往這黃檗宗的中國寺。
黃檗山在我國福建省福清縣(在福州之南﹑莆田東北)﹐因山多產黃檗而名﹐唐貞元五年﹐正乾禪師開創此山﹐建立一宇名般若堂﹐其後歷八年﹐大闢堂宇改號建福寺﹐尋希運禪師住山﹐黃檗之名頓顯﹐自後遂為臨濟一派之大道場﹐但盛於宋﹑而廢於元﹐至明代始復興﹔崇禎九年﹐隱元禪師住此山﹐中興黃檗古風﹔清順治十一年﹐隱元禪師應日本之請﹐東渡弘傳黃檗之教義﹐遂為日本黃檗宗之祖﹔故日本亦有黃檗山萬福寺焉。
目前黃檗山寺住的全是日僧﹐我們一進門就聽到柳了堅和日僧住持在互相寒喧的對話中﹐還互相問候對方的“奧樣”(即夫人)好﹗這就說明了現在的住持僧是有妻室的﹐穿日本僧服的﹑當然也不持素的了。僅留下一個中國佛教的軀殼而換了日本佛教的神識。全山的一磚一瓦全來自中國﹐走廊上的方磚﹑欄杆和四周的圍牆﹐全是中國式的﹐所以我把它姑稱為軀殼。我建議白老法師我們到大殿禮佛時﹐唱中國的爐香讚﹐大家一致贊同﹐團長上香﹐在日本留學的廣聞尼師打鈴鼓﹑星雲﹑淨心作維那悅眾﹐一時梵音高唱響澈雲霄『香雲蓋菩薩摩訶薩』三稱後﹐又誦了一卷心經﹑打了一個三皈依後﹐才完成這一堂佛事﹐中國和尚在中國佛寺﹐唱誦中國經讚名正言順﹐恐怕開山大德初未始料今天中國佛教的神識又一度回山探省軀殼也。
禮佛後又到隱元祖師堂禮祖。後山還有京阪華僑公墓﹐我們也去為僑胞的先亡誦念超度﹐大阪的幾位僑領已聞訊趕到那裏﹐他們都很受感動﹐一再向我們的法師合掌禮謝。
晚餐煮的素菜有一點保留著中國風味﹐夜晚稍有涼意﹐入浴洗衣後就寢。翌晨早起就同星雲﹑清度諸師到寺內各處散步﹐順便照幾張照片留念﹐到處都是中國式的庭院﹐令人不勝留連﹗想起“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故鄉﹐又不勝懷念﹗
在萬福寺的鄰近有一座鐵眼禪師的紀念館﹐我們步行前去參觀有名的鐵眼藏木刻板﹐就儲存在這座紀念館裏﹐鐵眼禪師也是一位我國明朝的高僧﹐他的一生就貢獻在刻這部藏經。我們去參觀時﹐正好有人在那裏一張一張的用手印經﹐是臺北中央研究院以一百五十萬日元向他們請購的一部﹐價錢實在不算低﹐管理人分給我們每人一張樣張是免費的。
比叡山天臺宗大本山
我們從萬福寺坐小轎車回到京都﹐去買了一些法器法物。中午接受我旅日僑僧仁光法師的招待﹐在一家中國餐廳吃午餐。仁師是東北人﹐二十年前他到日本大正大學求學﹐畢業後就留在日本宏法﹐他在神戶還辦了一所孤兒院﹑語文學院。因為他在日本學的是天臺宗﹐所以我們此去的比叡山﹐就是天臺宗大本山。仁師很熱心地主動要為我們作嚮導﹔午餐又準備了豐盛的素菜﹐並邀約京都博物館館長塚本善隆﹐京都大學教授牧田諦亮等作陪。牧田教授去年周週遊印緬泰柬和香港而到臺灣。他昨晚曾到萬福寺﹐為我們放映他一路所攝的幻燈片﹐給我們欣賞。
午餐後我們從京都到比叡山﹐車行僅四十分鐘﹐惜天公不作美﹐大雨如注﹐山路更是崎嶇難行﹐其中部分是單行道﹐要先以電話連絡無來車時再往前行﹐半山間要付入山費每輛日幣四百元。到了山上濃霧已籠罩全山﹐我們下榻於延曆寺。山上秋季風光綺麗﹐本來可以舉目遠眺﹐也被重霧所阻。主人也深為我們遺憾﹐不斷地感嘆“殘念”不已﹗但白老以為霧也別有風致﹐平常是很難遇到的。山宿一宵過去﹐氣候甚涼﹗次日仍是雨天﹐我們到大殿禮佛後就準備下山﹐因路滑分二批乘吉普車而下﹐山上景色雖佳﹐雨天也無法攝影﹐山下有琵琶湖也無法欣賞﹐我們於早餐後即乘車直駛大阪市。
大阪城之遊 
本團一行住於大阪四天王寺﹐這是日本最早的一座佛寺﹐佔地三十多萬坪﹐建築已有一千三百多年的歷史﹐雖然經過七次火災﹐但每次重建﹐仍不改變最初的唐式。所謂唐式﹐也就是中國式的模樣。這是聖德太子所建的佛寺。
該寺辦的社會福利事業有﹕養老院﹑孤兒院﹑醫院等﹔教育事業有短期大學﹑中學﹑高等女校等。
筆者在本團一行遊大阪城回來後﹐因為我們要在臺中辦佛教菩提醫院﹐就單獨去參觀天王寺辦的醫院﹐可作為借鏡。該院創設於昭和六年﹐分設內外小兒婦產耳鼻咽喉及X光等科﹐有病床230張﹐醫生十六名﹐護士六十三人。初診費二百元﹐公保減半。X光照片七百元。心電圖一萬元。單人病房每天六百元。以上收費比較日本一般醫院為低廉﹐貧病患者可以享受免費治療。惟對臨終關懷方面如助念等則並無特別設施。祇有死亡後的佛式追念。
我們在大阪又參觀了東西本願寺的別院﹐這兩座別院都是大阪市區的新建築﹐西本願寺還正在大興土木﹐但後來居上﹐比東本願寺建的更漂亮﹐東本願寺遭火重建﹐花了五億日元建起一座五層的新式大廈﹐有電梯和冷氣機設備﹐還有一間能容千人的劇場﹐餐廳﹐大殿上鋪著豪華地毯﹐三面是舞臺式的講壇﹐佛化音樂從四壁間傳出﹐配合適度的五彩燈光﹐如置身於一座豪華的戲院裏。
西本願寺的建築更豪華﹐全部建價八億日元﹐內有大餐廳﹑旅館﹑咖啡廳﹑電影院﹐已經完成部份﹐已先行營業﹐地下室內設收費的停車場可停放幾百輛汽車﹐每輛收費二百元﹐即此收入就相當可觀。因為日本的馬路兩傍是不可停車的。星師說這像是人車旅社﹐不像佛寺。但是我們去時正在建大殿﹐就建在這旅館和餐廳的上面一層。大佛殿的下面﹐殺生造業﹑飲酒作樂﹐五花八門﹑什麼都有﹐是佛國﹖還是人間地獄﹖
我們問他們建費的來源時﹐據說多數還是大阪的工商業鉅子所經營的公司會社捐助。聽說大阪市長﹐就是這分院的僧人。
不許女人登山的東密大本山
高野山是日本密宗的大本山﹐密宗有藏密和東密之分﹐前者指西藏的密宗﹐後者即日本的密宗。起初高野山不許女人登山﹐所以半山腰間有一座女人堂﹐任何女人到此為止﹐不可再向上去﹐但後來日僧都可以娶妻﹐高野山僧也起而革命﹐女人堂也只是有名無實了。
我們一行在四天王寺住了一宿﹐筆者接到守田先生的快信﹐要我打電話給名古屋的稻葉勝三先生﹐告訴他我從大阪回橫檳的車次﹐經過名古屋時他們將在車站利用三分鐘停留的時間﹐同我見一見面﹐稻葉先生夫婦也是昔日的老友﹐我立刻用電話連絡﹐告訴了他們我所要乘的九月二日的“鴿號特快”車廂和座號。
九月一日十一時到達高野山﹐本團借宿於金剛峰寺﹐這是千餘年前日本弘法大師開山的密宗道場﹐弘法大師又名空海﹐是日本真言宗(即密宗)之開山祖師。師入唐從我國青龍寺慧果阿闍梨傳受密法﹐歸國後弘通密典﹐遂啟日本所謂東密之一派。金剛峰寺住有二十眾﹐全山有六百眾﹐高野山大學有學生三百餘名。真言宗在日本共有四千所寺院﹐本山120所。
經過名古屋站喜會昔日友人
我們從高野山下來﹐於下午一時﹐到大阪車站搭鴿號急行﹐要去橫濱。剛上車就座。就走來一位日本青年對我一鞠躬﹐自稱是稻葉勝三之子修一﹐要不是同他父親一樣鼻樑上架著那深度近視鏡的話﹐我幾乎認不出還在他小時候見過的修一君﹐現在他已是服務於大阪東洋棉花會社的青年才俊。他接到父親的電話後立刻趕到車站來見我﹐真是意外的驚喜﹐雖然祇有短短的一面。我們的急行特快車經過名古屋時﹐月臺上站著三個人﹐已在我們這節車廂前與我招手。我急於下車與稻葉夫婦握手﹐還有一位他們的好友三好靜一郎先生﹐過去也曾見過幾面。夫人捧著一束美麗的鮮花遞送給我﹐先生又抱著一盒西點﹑一套西服衣料送我。我沒有想到他們這樣熱情送我這麼多﹐真受之有愧﹗只有連連道謝不已了。我拜託清度法師站在車門口﹐替我們照了兩張照﹐以留紀念﹐時間太快了車要繼續啟行﹐我們不得不在互道珍重聲中﹐剛見面又要分別了。短短的三分鐘間﹐我慚愧沒有準備禮物回報友人﹐只好回東京後搜索箱底﹐找了一點紀念品交郵寄去﹐聊表敬意而已。
我把西點就在車廂裏與諸法師當點心分而食之﹐鮮花則帶到總持寺借花獻佛。到了橫濱﹐一行住在曹洞宗大本山總持寺。
橫濱總持寺
曹洞宗大本山總持寺建立於六四二年前﹐明治三十一年遭火災﹐四十四年移建於橫濱之鶴見區﹐全寺佔地十五萬坪﹐全國分布一萬數千派下的寺院。他們的組織在貫首(住職)孤峰智璨禪師以下﹐分西堂﹑監院﹑後堂﹑副監院等重要職務外﹐尚有副寺﹑單頭﹑維那﹑典座﹑直歲﹑知客﹑侍真﹑殿司等。西堂是總管僧眾教育者﹐他下面的後堂﹑單頭﹑維那﹑副悅等輔佐之。監院等於經理﹐副寺是會計﹐典座管糧食廚司﹐知客是招待﹐侍真為開祖大師之近侍。
我們去時該寺正在重建大祖堂﹐預算總額需日幣十五億元。經費來源是全國曹洞宗信徒間勸募七億五千萬元﹐本山直屬信徒及京濱地區有志者勸募五億元﹐海外及全國特信者勸募二億五千萬元。
總持寺經營的社會設施﹐教育事業有本山專門僧堂三松學林﹐是養成曹洞宗僧侶的最高教育機構。一般性學校有鶴見女子中學及女子高等學校﹑女子短期大學﹑幼稚園教員養成所﹑三松幼稚園等。我們到橫濱時各校剛開學﹐因限於時間﹐只到鶴見女子中學去參觀﹐並邀本團參加她們的朝會﹐會後還請團長白老作簡短開示。朝會是在禮堂舉行﹐講壇上供有佛像﹐學生席地而坐﹐我們進入禮堂時﹐正在齊聲合誦“般若心經”﹐整齊肅穆﹐我就拉開鏡頭一一攝入。
該寺所辦社會福祉事業﹐有母子寮﹑保育園﹑孤兒園﹑公益當鋪﹑鶴見病院等。修養設施方面則有三松會﹑星期參禪會﹑夏季參禪會﹑報恩婦人會等。
看看日本佛寺對社會福利之重視﹐再看看我們臺灣佛寺辦了幾間養老﹑育幼和醫院呢﹖總持寺為本團舉行一次歡迎宴會﹐該寺所附屬各機構負責人均出席參加﹐我橫濱總領事陳澤華氏亦被邀參加。
聞名的鎌倉大佛離此不遠﹐我們於次日到鎌倉去參拜大佛﹐這是一尊用青銅鑄成的大佛像﹐總高13.35米﹐體重121噸。雖然沒有我們彰化大佛高大﹐但這是青銅的﹐我們是水泥和鐵筋建造的﹔他們的不像我們的那樣可任人鑽進鑽出﹐佛肚裏面雜神並列﹑還可扶乩問卜一團糟﹗人家的連小學生走到大佛前也知道脫帽行禮﹐我們的只見無知男女借此名勝﹐在佛肚內大談其愛情﹐雖佛大而無僧﹑有佛而無廟﹐簡直不成體統﹗
我們在鎌倉又巧遇呂錦花女士﹐可說有緣﹐我們禮大佛後承呂女士邀往橫濱一家中華料理用素食。晚間又承橫濱僑界邀宴歡迎本團一行﹐席間陳總領事及領館的幾位館員均出席並致詞﹔總持寺的高僧多位﹐亦被邀請作陪。我們在橫濱時曾拜會陳總領事﹐這位領事先生是一位熟諳外交禮節的好外交官﹐他在出席總持寺宴請我們一行時﹐曾用中日兩國語言致詞﹐這次僑界之宴﹐聽說還是他主動的呢。
我們在總持寺住了兩宿﹐便於九月四日清早搭地下鐵至東京淺草﹐再轉火車去日光。
名瀑華嚴瀧“飛龍直下三千尺”
 日光是日本一個風景綺麗的國立公園﹐惜乎我們早來了一個月﹐如果在十月中來此﹐滿山紅葉﹐將是一幅絕佳的畫面。九月的山上氣候涼爽﹐我們下了火車還有一段登山的彎曲路程﹐輪王寺派了轎車來接我們﹐到寺尚早﹐還不到十一時。我們是由總持寺副貫首的公子岩本昭典陪同到此﹐因為柳了堅有事留在東京﹐委託正輪值全日佛服務的岩本代為嚮導。這位青年日僧氣派倒不小﹐做事也很乾淨俐落﹐他除了父僧的關係外﹐本身也主持了兩個小廟。
我們略事休息後就先到三佛堂禮佛。所謂三佛是指的阿彌陀佛和千手觀音﹑馬頭觀音三尊坐像。
山上風光有中禪寺湖與男體山﹐真是湖光山色一片好風光。逍遙園是輪王寺門跡的庭園﹐景色幽雅。這裏最有名的瀑布華嚴瀧﹐從上往下看“飛龍直下三千尺”煞是壯觀﹐以華嚴命名﹐因此山為佛教勝地。在日光的大自然風景中﹐華嚴瀧是具有代表性的。筆者在這裏攝取了不少的鏡頭。我們對大猶院(神廟)內一些金碧輝煌的建物﹐並不感覺興趣。
山居一宿﹐招待周到﹐雖然是日式房間﹐也裝有冷暖空調設備﹐但那秋季涼爽的氣候﹐冷暖都用不著。一片寂靜默默無聲的夜晚﹐大家都睡得很好﹐對長遠勞頓的旅途來說﹐是最好的一帖驅除疲勞劑。
次日下山回到東京﹐經過淺草觀音寺順便一遊﹐這是一所香火很盛的廟﹐周圍全是攤販﹐像臺北萬華的龍山寺﹐這裏的觀音菩薩以靈感著名﹐大殿雖然不小﹐但觀音聖像卻遍找不得﹐經詢問始悉﹕原來聖像很小﹐藏在一木龕中。
“全日佛”歡迎座談後素宴餞別
五日下午﹐全日本佛教會主催的歡迎座談﹐假護國寺舉行﹔會後設素宴餞別﹐因為我們到日本後即離開東京外遊﹐他們來不及開會歡迎﹐現在我們即將離日他去臨別邀請我們補開歡迎座談﹐會後並設素宴﹐作為歡送之餞行。出席的各大本山代表﹐並邀請我大使館也派了一位外交官出席﹐卻始終不聲不響﹐也許是大使館的一貫作風吧﹗
座談會上有人關心中日佛教友誼關係﹐很坦白地說日本佛教固然缺點很多﹐但長處也不少﹐希望彼此如果誠意交友﹐就暫時放下對方的短處﹐朋友才交得起來。也有人承認日本沒有比丘﹐因為日本僧眾只受菩薩戒﹐和尚是親教師之謂﹐僧是和合眾﹐廣泛的說法﹐是包括佛的四眾弟子在內的﹐所以日本佛教只好算在家菩薩乘。
我們在東京住了兩天旅館﹐這次住在芝草公園附近的旅館。六日自由活動﹐我由內兄嫂鄧清潭夫婦及好友永井士郎君陪同看看幾家較大的百貨公司。七日將乘機飛往此行中的最後一站----香港。這天到羽田機場送行的有全日佛教的金剛秀一理事長及國際部長柳了堅﹑岩本昭典及日本佛教婦女會代表等﹐我留日青年僧尼有﹕通妙﹑了中﹑廣聞﹑修觀﹑慧光等諸師﹐亦來送行﹐永井君及內兄嫂﹑呂錦花等均到場歡送﹐大本山總持寺還為我們準備了一人一條白布寫的毛筆字歡送旗幟﹐上面書著各人的名字以資識別﹐最後攝影紀念﹐便與歡送者舉旗惜別﹐揮手進入了候機室。

訪問的第五站------菲律濱 PHILIPPINES


訪問的第五站------菲律濱 PHILIPPINES
三十年前樹法幢
菲律濱是一個天主教國家﹐在三十餘年前菲島尚沒有佛教寺院﹐雖有小部分賃屋供奉觀音聖像﹐供華人膜拜的﹐唯正式有佛教寺院﹐是在1936年起﹐在華僑社會裏﹐有熱心佛教人士﹐倡組佛學會﹐集合信眾﹐研究佛理﹐並發起購地建寺﹐請我國考試院戴院長季陶先生奠基﹐先建築信願寺一座大殿。翌年禮聘閩南性願老法師為首任方丈。以後續建藏經樓及兩翼僧寮﹐雕造三寶佛菩薩聖像全堂﹐組念佛會﹐宣講佛法﹐僑界信眾皈依者才逐漸增多。又以抗日期間﹐受戰禍逼迫﹐皈信者益增﹐經發起在市郊購進廣大地基﹐以備日後建寺之需。至1948年性老和尚退居返國傳戒﹐隔年重返菲島﹐並積極籌建華藏寺於前購地基。51年始造大殿﹐塑三尊佛像﹐續建僧舍一座及放生池亭圍牆等﹐數載經營規模逐漸宏偉。至1958年建議華藏及信願兩寺聯合為十方常住﹐遴選上座。經兩寺僧眾通過﹐訂立新規約﹐60年性老被選為第一任兩寺上座﹐第二任被選為上座的是由中華民國前往宏法的印順老法師﹐現在第三任是瑞今大法師。
性願長老可以說是菲島佛教的開山祖﹐奈眾生福薄﹐不幸於1962年夏季即告圓寂。筆者仰慕性老已久﹐如果早一年到菲島訪問﹐還可以親近他老人家。這一次我們出國訪問﹐筆者最引以為憾的是﹐到檳城時蘇曼伽羅法師已示寂﹔上金馬崙演本老法師又往生極樂﹔來菲律濱則見不到性願長老﹔至香港時倓虛和定西兩位長老先後西歸。如果早幾年走這一趟﹐在這幾位大德高僧前都可以一一禮座﹐親近﹑承教﹐只怪筆者福薄無緣何﹗
現任世界佛教友誼會菲國分會主席的瑞今法師﹐是在1948年初受性老之命自閩來菲﹐接任大乘信願寺住持﹐師晉山接任後﹐即恢復週日念佛及演講會。翌年五月隔鄰失火﹐波及信寺﹐幸吾佛金身儲存無恙。同年十月間將全寺改建為二層鋼骨水泥樓房。從此信眾日增﹐瑞師於1952年曾至日本出席第二屆世佛友誼大會﹐返菲後即組織菲分會﹐並辦理暑期佛學講習班﹐藉以啟導青年接引入佛。又倡組佛教精進音樂團﹐接引中等學生入團﹐練習佛曲歌舞﹐講演佛學常識﹐俾先以欲鉤牽﹐後令入佛智。57年於左鄰新建的講堂﹑齋堂﹑藏經室﹑僧寮等以利擴展佛教事業之應用。又與有資望之佛教人士﹐組織華僑佛教歲暮慈贈會﹐募款購救濟品﹐每於歲末分送華僑養老院﹐醫院免費部﹐以及移民監禁站等處﹐藉以救助貧病僑胞﹐極受各界贊譽。
本團於八月十一日下午三時半飛抵岷尼拉機場﹐岷市緇素教友暨佛教青年們到機場歡迎的有近千人之多﹐被擁上汽車直駛大乘信願寺。大家到齊後同至大殿禮佛﹐由妙欽法師一一介紹與眾見面﹐然後再分別介識常住善契﹑如滿﹑廣範﹑正宗﹑如意等法師。自立法師是從臺灣彌勒內院應聘來普賢中學執教的﹐他也率領了普中學生同到機場歡迎我們﹐彼此都很熟﹐自不必介紹﹔居士方面則有普賢校長蔡梅村﹑居士周冰心﹑姚乃昆﹑蔡孝暖﹑施性儀﹑王東元﹑吳宗穆﹑蔡孝固﹑蔡東南﹑陳有仁﹑柯玉樓等。其中雖有通訊已久者﹐但均係初次見面﹐又如蔡金鎗﹑劉蘭生等均到過臺中有一面之緣﹐見面時倍感親切。我們一行都住在信願寺。
瑞今法師建立能仁學校
我們在十三日參觀能仁學校﹐由妙欽法師引導﹐據說信願寺既為菲島首剎﹐居於領導地位﹐早有辦學之倡議﹐祇以因緣未成熟﹑直至1960年秋﹐瑞今法師重提辦學之議﹐經兩序大眾同意﹐乃負責購屋﹐並邀請各寺住持﹐及佛教界熱心教育人士﹐組織董事會﹐負責督導校政及維持經濟﹐終於在1961年春季﹐一面向菲政府請准開辦﹐一面改建校舍﹐經五閱月之籌備﹐於同年六月初正式開學。約有學生一百八十餘名﹐第二學年即增至三百餘名﹐校舍已感人滿為患﹐另於近鄰購地增建六間﹐並美化環境﹐整理校園﹑另增醫藥室﹑圖書室﹑兒童玩樂器具﹐一應俱全。
能仁學校由幼稚園辦至高小﹐計十餘班﹐依菲政府私立學校之規定﹐上午英文下午中文﹐每週可以設兩堂佛學﹐另編程度不同之佛學課本﹐作為教材﹐講授佛學常識。
能校於每日早晨﹐集合升旗典禮時﹐加念佛號並三皈依﹑發願偈。現有中菲籍教職員三十餘名。(英文課程全由菲人執教)﹐校醫二人﹐每週到校兩三次﹐檢查學生健康。
統觀能校雖僅創辦三年﹐但設備完善﹐學生人數已增至六百人﹐校長為印順法師之名義﹐實際負責教務者即為印老之學生妙欽法師。
按菲島華僑家庭﹐多數信仰佛教﹐較有資望佛教徒﹐都將子弟送進辦理完善之天主教學校求學﹐因此下一代青年子弟都將轉變信仰﹐如此繼續下去﹐佛教危機更甚﹐佛教同人有鑒於此﹐故繼普賢學校之後﹐續有能仁學校之建立也。
本團去參觀時﹐本擬集合學生於升旗禮時在操場講講話﹐但適天雨作罷。
普賢中學為劉梅生居士創辦
十四日我們又參觀了普賢中學暨附小﹐該校創辦於1947年二月﹐48年獲菲教育當局與我僑務委員會核准立案﹐中文部已畢業二十五屆﹐畢業生計五百十名﹐英文部已畢業十三屆﹐畢業生計二百六十九名。至1959年六月申請增辦初中一年一級﹑英文中學一年一級﹐60年六月新校舍建成﹐中學部遷入﹐中小學行政分理﹐中學依創辦人原意﹐命名“文殊中學”。但至61年六月﹐中小學合併改稱為“普賢中學暨附屬小學”同時得菲教育局正式立案為完全中小學。
蔡校長梅村和自立法師陪同本團參觀並加敘述﹐蔡校長說﹕本校為適應社會需要﹐將來除將增辦高中外﹐在可能範圍內﹐並擬添辦商學院及職業師範等班。
普校現有中文小學八班(含幼稚班)﹐中學三班﹔英文小學七班﹑中學四班﹐現有學生共計484名。
普校設備有校車二輛接送學生﹐中西文圖書室﹑顯微鏡﹑打字機等﹐新建的校舍共計四層﹐運動場寬敞﹐校務前途發展有望。
普校創辦人劉梅生居士是本團團員之一﹐可惜他留在星加坡沒有同來﹐否則少不了他要盡一番地主之誼。劉居士崇尚十大願王普賢菩薩的精神﹐因此該校命名為“普賢”。創辦之初﹐得性願老法師助力不少﹐他如蔡文華﹑黃光昭﹑姚乃昆﹑施性統﹑張文彬等諸居士協助完成。
普校設佛學一課﹐初聘妙欽法師擔任﹐後妙師出任能仁教務﹐劉梅生就向中華民國物色優秀青年法師自立﹑唯慈兩人來校分任岷尼拉與宿務兩地的普校教席。原來在菲律濱的外島宿務地方﹐還有一所普賢中學。這次可惜我們因時間有限﹐雖然唯慈法師一再打電報來促駕﹐也未能如願前去﹐菲國外島很多﹐若事前不先作安排﹐是不能只去一處的﹔而我們未去外島訪問﹐也是此行中一大憾事﹗
創辦人劉梅生本來兼任校長﹐其對普校的貢獻﹐雖然是一介寒士﹐但刻苦耐勞﹐為了建校﹐每將年薪捐獻以資倡導﹐為佛教﹑為教育﹐皆屬難能可貴﹐因此感動校董及地方熱心教育人士焉。
我們訪問普校時﹐蔡校長殷勤接待﹐並召集學生於大禮堂﹐請本團每位法師開示﹐最後輪到筆者時﹐我就對小朋友講了一個佛教童話故事。大禮堂上懸掛文殊普賢兩菩薩畫像及中菲國旗﹐開講前要誦普賢十大行願﹐宗教氣氛非常濃厚﹐令人感動﹐給我們留下很深的印象。
展開普訪應邀赴宴
我們到菲律濱後﹐首先拜會我駐菲大使段茂瀾先生﹐中國國民黨駐菲總支部﹑菲華商總﹑菲華反共抗俄總會﹑各宗親聯合會﹑岷尼拉中華商會及各華文報社﹑又赴華僑義山向楊故總領事暨抗日諸烈士獻花致敬。
佛教單位方面﹐我們訪問了宿燕寺﹑圓通寺﹑靈鷲寺﹑觀音堂﹑隱秀寺﹑普陀寺﹑居士林﹑華藏寺﹑蓮華精舍﹑寶藏寺等各處﹐並承宿燕﹑普陀﹑華藏﹑隱秀﹑寶藏諸寺及居士林設宴款待﹐佛教人士有吳宗穆﹑劉蘭生﹑姚乃昆諸居士亦單獨宴請本團﹐盛情可感﹗學校方面除了兩所佛教學校外﹐我們又參觀了華僑師範專科學校﹑中正中學﹑華僑中學等處﹑他們辦學成績都非常可觀﹐但每校都是上午英文﹑下午中文。天氣酷熱的菲島﹐下午頭腦易於昏沉﹐如能修改上午教中文就好了。
女中丈夫清和開士
當代文藝作家謝冰瑩女士﹐為慈航季刊寫了一篇『一生為佛教奮鬥的清和姑』謝女士譽為佛教中的傳奇人物﹐我們這次在菲島不但拜識這位傳奇人物清和開士的盧山真面目﹐還承她熱誠招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清和姑的一生﹐確是富有傳奇性的﹐從她十四歲離家帶髮苦修起﹐至二十八歲來到菲律濱﹐一跤摔下馬車﹐找到故友丁尚﹐經過刻苦耐勞﹐蓋起小廟後又被一火焚毀﹐再度奮鬥重建﹐乃至閉門苦修﹐不與外界往來﹐為佛教苦乾六十多年﹐一生歷史可以看出她的性格超特﹐但她對祖國的熱愛﹐領袖的崇敬﹐如自動印送總統蔣公玉照分贈海外僑胞。海軍部長馬紀壯訪菲時﹐她在隱秀寺備齋三十六席﹐為了表示對祖國軍人的一點敬意而舉行這樣盛大的讌會。她的一舉一動無不令人驚嘆﹑佩服﹗我認為與其稱她為傳奇人物﹐不如稱她為女中丈夫更較恰當。因為清和姑不但具有一般人少有的宏量﹑魄力﹑還深具慧眼﹐她從一部藏經的因緣中﹐認識了在普中執教的自立法師﹐真是慧眼識英雄﹐恭恭敬敬聘請自師擔任該寺導師﹐並創辦慈航季刊﹐獨力負擔經費﹐別人所不能做到的事﹐她能做到。清和姑今年七五高齡﹐身體異常瘦弱﹐平日省吃儉用﹐在艱困的經濟環境下﹐她閉門自修﹐門可羅雀﹐因此很少收入﹐所以經濟情況並不太好﹐勉力承擔起這分大業﹐除了已經成為肉身菩薩的慈航老人以外﹐恐怕沒有第二位肯如此發大心苦幹的了。她的眼光遠大﹐悲心深廣﹐她曾說過﹐她當初赤手空拳而來﹐將來亦空手而去﹔毫無牽掛﹐這種偉大的精神﹐我譽之為“女中丈夫”﹐是不過分的。自立法師是慈老門人中我一向最敬仰的一位﹐我不必贊他﹐讀者或許比我更知道得多些。
菲島首屆一指的避暑勝地碧瑤之行 
碧瑤﹐亦名松城。距岷尼拉首都約160里﹐是在山上的一個獨立市﹐海拔高約五千呎的﹐山道嗎示高峰有七千五百呎﹑最高的民訖山峰高至九千六百十三呎。全市氣候涼爽﹐最熱的天氣也不超過華氏七十度﹐為一避暑勝地。是菲島首屈一指的名勝﹐是外國人士來菲觀光必到的地方。中產階級以上的華僑﹐都在山上建有別墅﹐每逢週末﹐輒登山渡假。市區街道清潔﹐旅社林立﹐醫院﹑學校亦有多間﹐我僑界亦有一間歷史攸久的愛國中學在山上﹐還是國父孫中山先生創辦的。
四五月間﹐是岷市最熱的天氣﹐各學校暑假也在此兩個月中﹔這期間上山避暑者眾﹐常有人滿之患﹐旅社中即走廊一席之地﹐也需相當代價云。
有時政府要人重要會議﹐都要登山召開﹐因為山上涼爽頭腦泠靜﹐不像山下的酷熱﹐頭腦渾濁﹔私家轎車或公共汽車不過五六小時可以直達山市﹐柏油馬路迴旋而上﹐其中祇有一段蜿蜒險峻的山路其名曰“腸索”儼如九曲迴腸﹔其餘路段尚稱平坦。火車只能到山腳下﹐再換乘巴士登山。從岷市每天還有飛機往返於碧瑤之間﹐交通堪稱便利。山上尚有金剛等礦產﹐因氣候寒冷﹐適宜種植果菜之類﹐岷市之蔬菜﹐多半由碧瑤供應。
山上還有著名木雕各種手工藝品﹐筆者買了一隻鹿頭和三只猴子﹐運回臺灣時鹿角已折斷﹐猴子已不翼而飛﹐怪可惜的是這三頭猴子形狀各異﹐一掩其口﹑一掩雙耳﹑一掩兩眼﹐表示非禮勿言﹑非禮勿聞﹑非禮勿視﹐頗含深義。但此類木雕品﹐後來在各國風景區好像都有﹐也許是彼此仿造的吧。
我們由如滿法師引導﹐分乘信願寺﹑蔡金鎗﹑李秋庵二居士的轎車三輛登山﹐與蔡校長﹑施林長﹑瑞今法師﹑善契法師﹑柯玉樓等緇素人士同行。如滿法師在山上租有房屋﹐將在山上籌建一寺﹐的確﹑山上天主堂林立﹐還有一座神學院﹐而佛教寺廟尚付闕如。如滿法師的計劃﹐是不難實現的。我們去時法師們就駐錫於他的小精舍﹐金鎗居士有別墅在山﹐蔡校長等就住在他別墅中﹐秋庵居士是高爾夫俱樂部的會員﹐世界各國有俱樂部的地方他都可以去住﹐承他好意堅邀我去同住﹐因為每間套房都有二張床﹐有熱水淋浴﹐比一流的旅社還好些。他訂閱樹刊多年﹐每月二十份﹐寄華藏寺收轉分贈友好﹐他對雪公老師仰慕已久﹐對我們創辦的菩提醫院也很感興趣﹐自願每年捐獻臺幣一萬元﹐目前在籌建期間則以他夫人李蔡蘭英的名義捐獻紀念病房一間﹐在回到岷市後即交菲幣一千二百元給我帶回臺灣﹐這種慷慨好施的精神﹑令人欽敬不已﹗我和他兩人在一室內談論佛法﹐直至深夜始睡。
山上風景絕佳﹐山婦也極秀美﹐山巔有菲軍官學校一所﹐據說是私立的。還有美國三軍俱樂部﹑天主教神學院﹐幾年前有一位天主教美籍神父來臺中菩提樹社訪問﹐據說他研究唯識多年﹐也常讀樹刊﹐他就住在碧瑤﹐這次我們去時曾問一位年輕修士﹐但說他已赴越南﹐這位修士也曾曾聽他說過到臺中訪問的事﹐星雲法師為了留紀念﹐要同他合影﹐我便為他們照了一張照片。
我同年輕修士談起臺灣天主教恆毅月刊上杜而未教授的狂論﹐不但謬解佛法﹐有失宗教家的風度而引以為憾﹐他也同意我的看法﹐不贊成杜教授和恆毅的作風。
山居一宿﹐留下很深印象﹐尤其是遠眺高爾夫球場上﹐一片整齊的草坪。心胸為之爽朗﹗我和秋庵居士早起在俱樂部用了早餐﹐才出來會合大家一同下山。
菲總統馬嘉柏皋接見我們
菲律濱是一個民主自由的國家﹐每一個人民對總統的施政有不滿時﹐可以公開的批評或指責﹐甚至到法院去控訴。據說有一位小公務員被政府停職後﹐他就到法院﹐一狀告了總統﹐一直到官司勝訴為止﹐恢復他的公職後﹐他才堂堂正正的再提出辭呈﹐不幹了。老百姓要見總統﹐每星期有一天﹐任何人都可以申請接見。本團抵菲訪問﹐為了表示對菲元首敬意和感謝他對僑胞教友的平等待遇﹐所以事前按排了要求接見的節目。我們從碧瑤回來﹐就接到通知﹐定於二十二日接見本團。是日我們先到我駐菲大使館﹐由段大使陪同前往總統府﹐同去的尚有瑞今法師﹑蔡梅村校長﹑廣範法師和張領事等共十人。
瑞今法師為本團準備了一部大般若經作為禮物﹐呈獻與菲總統。馬嘉柏臬總統接見我們時﹐均一一握手為禮﹐他說對佛經很感興趣﹐但希望有英文本的佛經﹐可以經常放置府中圖書室裏給他的官員們研究。星雲法師立即表示將另送贈一部最近臺灣印的英文佛典給總統﹐托瑞今法師轉呈﹐他聽了很是歡喜﹐他表示菲律濱信仰絕對自由﹐任何宗教一律平等待遇﹐暗示決不會像越南那樣的歧視其他宗教﹐雖然菲律濱是一個天主教的國家。我們團長立即表示感謝﹗歡談約半小時﹐與本團合影後﹐本團始告辭出。
菲島見聞 
菲律濱的治安很不好﹐盜賊猖獗﹐居然白天也行劫。單身坐馬車﹑搭汽車都很危險﹐強盜跳上車子﹐一把匕首對你腰際一按﹐你就乖乖地把身上的錢掏出來﹐僑胞出門﹐身上不敢多帶錢﹐也不能不帶錢﹐如果你身上沒有錢﹐他老羞成怒就給你捅一刀。一個人坐汽車最好把窗門關上﹐以免被劫。如遭了搶只好忍氣吞聲自認倒楣﹐可不要報警﹐因為報了警更麻煩﹐強盜抓不到﹐警察卻三天兩天上門來索小費﹐要替你出力抓強盜。那你就更倒楣了﹗警察之敲索﹐官員之貪污﹐司空見慣﹐不以為奇。(筆者注)這是距今已三十多年前的事﹐這種情形以後可能已經改善﹖ 
當時馬尼拉市的交通也很紊亂﹐汽車往往被阻塞半小時之久﹐走路比開車要快些﹐這原因據說因汽車太多﹐幾乎每家有幾輛車﹐像李秋庵家﹐他自己和子女各人都有一輛車﹐全家大小有十三輛之多﹐馬路上除了轎車以外﹐還有馬車﹑三輪車﹐巴士﹐吉普客車更滿街皆是﹐隨時隨地可以上下﹐加上馬路狹隘﹐怎麼不擠做一堆﹖岷市的馬路除了一條黎剎大道外﹐其他小街不但窄而且泥濘水漿﹑凸凹不平﹐當時聽說已開始疏散人口至市郊的住宅區﹐以解決人口車輛的擁塞現象﹐今日交通想必早已改善矣。
參加居士林月會
菲律濱佛教居士林在六年前﹐曾組團回國訪問﹐一行由林長施性統率領﹐到臺中時筆者曾任嚮導﹐臺中蓮社隆重歡迎他們﹐劉梅生﹑蔡金鎗﹑蔡文沛等居士均同行。此次我們組團訪問六國一地區抵菲﹐可惜性統居士已往生。還有一位施四果小姐﹐曾為樹刊寫過幾篇小品﹐聽說就因為回國訪問過勞﹐以體質素弱﹐竟一病不起﹐我們去時亦已離開人間﹐生命無常﹐能不令人感嘆﹗
筆者在居士林月會宴請本團席上﹐代表本團致詞並略談佛法。我在致詞中首先申述居士林與我們祖國佛教界的因緣深切﹐如居士林首先組團返國訪問﹐今日座上諸君皆是面熟已相識者﹐此其一﹔當本人創辦菩提樹之初﹐我們為痲瘋院棲蓮精舍呼籲﹐居士林張文彬夫人等響應巨款﹐圓成功德﹐此其二﹔臺北慈航中學之興建﹐亦承居士林友踴躍樂助以促成﹐此其三也。這些都是值得回憶和感謝在座各位居士對祖國佛教事業的熱忱和施助﹗本人站在居士立場向各位居士表示謝意﹗並希望貴林再度組團回國訪問﹐相信目前的祖國無論在那一方面﹐都更見進步了。
現任林長施性儀居士﹐和上一任林長蔡文沛居士﹐還有樹刊作者陳明德居士﹐都是該林的熱心弘法人士。
華藏寺一宿
華藏寺監院妙抉法師﹐過去曾在香港有一面之緣﹐此次本團訪菲﹐他準備了晚宴﹐邀請我們前往赴宴﹐並留宿一宵。寺的周圍極廣﹐位於岷尼拉市郊的嗎拉悶地區﹐空氣好﹑環境靜﹐殿宇巍峨﹐具有大陸叢林的氣派﹐但自性願長老圓寂後﹐已顯得有點冷落了。偌大一個寺院﹐就只住有妙抉師一人﹐華寺空地尚多﹐如要擴建為大叢林極為理想﹐但有林無人亦是徒然﹗如果菲入境不太困難﹐可邀聘港臺真修之士前往共修﹐確是一個很好用功的環境。但是否有其他困難﹐非局外人能知也。
歡迎大會和聯合公宴
我們在信願寺﹐參加了一次每週日的祈禱法會﹐會後就舉行歡迎大會﹐並請本團諸法師公開講演佛法與眾結緣﹐到有信眾約二百人﹐可謂盛況。
先經瑞今法師致歡迎詞後﹐就由團長白老講演﹐淨心師譯閩南語﹔星雲法師講時請吳宗穆居士譯語。菲島華僑原多是閩南人﹐所以各位法師在此﹐與臺灣並無兩樣﹐國臺雙語通行無阻。
臨別前夕﹐菲佛教界舉行一次公宴﹐設素筵四五十席。各界人士多接受邀請作陪﹐盛況異常。席上互獻錦旗﹐互相致詞﹐訪菲到此告一段落﹐功德圓滿完成。
八月二十四日﹐本團離此﹐飛往日本繼續訪問。

訪問的第四站-----星加坡 SINGAPORE


訪問的第四站-----星加坡 SINGAPORE
星加坡是我們要訪問的第四站﹐星洲佛教組識與馬來亞情形彷佛﹐佛教總會主席李俊承居士﹐副主席是宏船長老﹐他們素緇兩人﹐在星加坡社會上及佛教界的聲譽及德望﹑使教會工作順利推進﹐成績斐然。
星加坡處於歐亞交點﹐各色人種皆有﹐被稱為人種博覽會﹐時約有一百八十餘萬人﹐華人佔76%強﹑馬來人佔12.2%﹑印度人佔7.6%﹑歐洲人不及1%﹐而華人中又有閩南﹑廣東的潮州﹑客家﹑瓊州等之別﹐其中以閩南人最多﹐廣東人次之(含潮州等)﹐所以在華人社會裏通行閩粵方言﹐至各民族間則多以英語及巫語(即馬來語)交談。星加坡市分為五十一區﹐佔地約三十一方哩﹐市街具有七百餘道﹐華人以河南為大坡﹐河北的實淡卜溝(流水坑)為水仙門﹐北上至梧槽河為小坡﹐大小坡和水仙門﹐那是本島中心地區。
星加坡位近赤道﹐地處熱帶﹐但因有海風的調節﹐雨量的沾潤﹐並不酷熱﹐轉為溫暖和潮濕﹐所以是四時皆夏﹐一雨成秋。入夜後海風習習氣候涼爽﹐雖無四季之分﹐而有雨旱之別。每年十一月至翌年三月間為雨季﹐四至九月間為旱季﹐氣溫最低為華氏七十五度﹐最高為八十六度﹐平均一月份較低﹐五月份最高。全島每月均有大雨﹐雨量以十二月份為最多。
緇素代表長堤遠迎
八月三日晨我們一行從麻坡出發﹐在十點多抵達星馬交界的長堤﹐星佛緇素代表宏船﹑廣洽兩長老﹐演培法師﹐佛教會主席李俊承長者以及畢俊輝﹑林達堅﹑陳心平等居士數十人﹐已率領菩提﹑彌陀兩校學生二十四名在此遠迎﹐我們與歡迎者同步行過長堤後再坐上汽車﹐直駛毘盧寺下榻處。
千佛圍毘盧遮那如來
毘盧寺離長堤不遠﹐車行十餘分鐘即到。學生代表向本團各人獻花後﹐進入大殿禮佛。該寺建築尚新﹐大殿上供奉一尊丈六金身毘盧遮那佛﹐相當宏偉﹐四周牆壁上崁著千尊江西瓷磚浮雕的彩色佛像﹐圍繞著毘盧遮那如來﹐我人如身入佛國﹐已沐化在佛陀的懷抱中。
毘盧寺方丈本道老和尚親切接待﹐四位法師駐錫在大殿後面的樓上﹐我們兩個居士住在樓下東廂客房。這座寺院建築還不到三年﹐大殿後面為觀音殿和功德堂﹐東西兩廂為男女客房﹐共有十幾間。功德堂樓上為方丈室及住眾寮房。大殿前有很寬大的廣場﹐殿高氣魄壯﹐不是心量雄大的人﹐不會造這樣大的殿宇的。本道老和尚一向熱心佛教文化﹐樹刊編印的“佛陀畫傳”他老的書櫥裏﹐就排著一兩層﹐是準備平日送人結緣的。
居士林居士先結法緣
第一天晚上就應新加坡佛教居士林邀宴﹐飯後要公開演講佛法﹐講堂裏有數百人已告滿座。筆者奉白老命先講﹐不知誰出的主意----“居士林應由居士講”。於是今晚由我和劉梅生兄出場。正副團長僅先致詞介紹我們兩人與眾結緣﹐筆者讓劉居士先講﹐他用閩南語講了一小時﹔我見林友們手中多持念珠﹐乃就念佛問題釋疑數點﹐與諸林友共結法緣﹐幸聽眾多懂國語﹐即老人家也聚精會神﹐似多能會意。最後我告訴聽眾﹐今天到此第一天﹐有緣能與各位共聚一堂談論佛法﹐學人亦深感榮幸﹗但這不過如戲院裏的鑼鼓開場﹐好戲尚在後面﹐本團各位法師皆具足辯才﹐希望大家抓住機會多受法益。
佛總大禮堂正式開演佛法
我們在星島預定為期一週﹐除居士林的一次講演外﹐還排定在佛教總會大禮堂作三天的公開佛學講演大會﹐日期是四﹑五﹑六日﹐時間是每晚七時半開始﹕首日由白老法師及星雲法師講﹐第二天由白老及淨心法師講﹐第三天由我和劉居士兩人講。但由於聽眾的要求﹐講演大會延長一天﹐除了賢頓法師的講演外﹐還放映在泰國所攝的活動記錄片和臨濟寺的傳戒記錄片。此外﹐菩提蘭若主人林達堅居士還邀請白老和星師為其信眾說法﹐女子佛學院也請白老為其學生開示。所以在星加坡為時雖短﹐卻講演最多﹐前後十二次﹐由此可見該地信眾為法的熱誠﹐據說經常在居士林等處有定期的講座﹐講法的人多﹐聽眾聞法的機會也多。聽眾程度高﹐理解力也強﹐在我們的講演大會結束的次日﹐佛總就接著請演培法師在此講唯識﹐將有十天之久。佛總的大禮堂﹐其實就是菩提學校的大禮堂﹐因正在暑假學生休課期間﹐舉辦佛學講座是最適宜的時候。
在講演大會之前﹐我們到埠後的第二天﹐佛總為我們在大禮堂舉行了一次歡迎大會。出席者均為星島諸山長老及佛教界緇素人士﹐大會在菩提和彌陀兩校學生高唱歡迎歌聲中開始﹐主席宏船長老代表致歡迎詞﹐並請我們團長致詞﹐會中互相獻旗致敬﹐最後合影並舉行公宴﹐素齋數十席﹐會場氣氛融洽﹐賓主盡歡而散。茲將 新加坡佛教總會的歡迎辭大意敬錄如下﹕
『中華民國佛教訪問團諸位大師﹑諸位居士﹕此次為了宣揚佛陀真理﹐為了聯繫各方佛教﹑負起光榮任務﹐不辭跋涉長途﹐僕僕風塵﹐週遊東南亞各國訪問﹐這種為教宣勞之偉大精神﹐至堪仿效與欽佩﹗
『在佛教歷史已逾二千五百餘年之今天﹐歐美各國人民﹐已由新的啟示﹐人民信奉佛教之範圍日益增多﹐佛化西漸之情形﹐已日見顯著﹔如果要使到全世界每個角落都能夠達到家喻戶曉的奉行佛陀教化﹐享受和平安樂生活﹐則此種艱巨之責任﹐無疑地將要落在訪問團諸公身上。
『訪問團諸位大德﹐均係當代佛教智慧充滿之先知先覺長者﹐站在中國佛教文化行政多方面之崇高領導地位﹐當然洞悉此一大時代文化之主流﹐從而負起繼往開來之神聖責任﹐發揚而光大之﹐為人類之未來開拓極樂園地﹐建設人間淨土﹗
『今日的佛教﹐吾人相信不是古代全盛時期的佛教﹐佛教亦同萬物一樣有新陳代謝﹐當然有部分是生氣蓬勃茁長壯大﹔有部分是凋萎零落﹔有的備受摧殘﹐陷於痲痺而不發達﹔更有的是缺乏培養﹐好像失了朝氣﹔形形色色﹐不一而定﹐使吾人覺得弘揚佛法之職責更加繁重﹗
『今天吾人之希望於佛教訪問團諸公者﹐將是如何以布教之寶貴經驗指示我們﹔將是如何把此次訪問歷程考察之心得告訴我們﹔將是如何對目前各地之佛教怎樣聯繫指示我們﹔將是如何對佛教未來應採取標針指示我們。作暗道明燈使吾們有所適從﹗
『本會為表示歡迎貴團之微意﹐今天潔備清齋﹐舉行公宴﹐以資聯歡﹔倘或招待不周﹐幸祈 垂諒﹗
『最後本席謹代表星嘉坡佛教總會全體同人敬向  中華民國佛教訪問團諸位大德恭祝 光壽無量﹗訪問成功﹗』
訪問和宴會
我們在星洲時﹐訪問的寺院多﹐如八一高齡佛慈老法師住持的菩提佛院﹐他老經常很注意樹刊的活動﹐當我們發起救災或大專捐訂等事﹐雖遠在海外也必隨喜響應﹐從香港轉來捐款﹐可見佛老的熱忱不亞於一般人。想不到我們回國不久﹐就傳來西歸的訊息﹐令人惋惜追念不已。
妙音覺苑是一位比丘尼的道場﹐住持妙理法師是廣東人﹐是慈航老人的在家弟子﹐後來發心出家﹐道場清淨無比﹐我們去訪問時﹐恰巧香港東蓮覺苑的澄真尼法師也參訪掛單於此。
我們在訪問畢俊輝居士的精舍---世佛友誼會星區分會後﹐由她陪同往訪錫蘭佛寺﹐寺裏正好有十幾個身穿白衣的錫蘭女孩﹐在受八關齋戒﹐時在午後﹐一個小女孩捧著一盤餅乾送給我和劉居士﹐還有畢居士等﹐但不送給法師們﹔從這些動作上可以看出小女孩是懂得“比丘過午不食戒”的。
我們又訪問了青凱法師的法華寺﹐然後到廣洽老法師的薝匐院拜訪﹐清雅非凡的客室中﹐到處可見弘一律師的墨寶。連“薝匐院”三字也是弘一大師所題。原來長老過去曾親近弘一律師﹐也是收藏弘一大師遺墨最多的一位出家人。港臺出版的弘一大師所書“金剛經”真跡﹐就是從廣洽長老處借來影印者。這次我們去造訪時﹐他老就把原書真跡捧出來給大家欣賞。臨行時還送我們每人一本金剛經影本和弘一大師紀念冊等留作紀念﹐大家收穫頗豐﹐滿載而返。
究竟親近過律師的人﹐他的舉止動靜都不一樣﹐洽老穿的是灰色布衣﹐南洋雖熱﹐長衫從不離身﹐褲腳管也經常束起﹐這在熱帶地方是很難得的﹐我們進入他的精舍﹐如入芝蘭之室﹐另有一番氣氛﹐和洽老同坐一起﹐也感覺清涼無比。
我們又來到常凱法師的伽陀精舍﹐迦陀是印度梵文﹐在華嚴經中有“譬如伽陀藥﹐消滅一切毒。”又探玄記六曰“伽陀此云良藥”精舍名用伽陀﹐顧名思義﹐這是一所佛教為人醫病的地方。常凱法師未出家前﹐即是閩南名醫﹐醫術高明﹐活人無數﹔出家以後仍照常行醫﹐堂中供奉藥師如來像﹐佛本是大醫王﹐能治身心二病也。
這天中午是佛總公宴﹐晚間是福海禪院招待晚餐。住持弘宗法師是臺灣省人﹐苗栗大湖法雲寺的一尊大玉佛像就是弘宗法師所募化來的。
第三天繼續訪問報恩精舍﹐這是李俊承居士為了報親恩而建的家廟﹐式樣有點像西洋教堂﹐內供地藏大士像﹐李老長者發心大﹐印度鹿野苑的中華佛寺也是他出資興建的。而報恩精舍也是他個人獨資建築﹐寺在山坡上﹐遠望有水﹐風景殊佳﹐最宜作閉關用功的道場。
同一天我們又訪問了普濟寺﹑泰國佛寺﹑圓通寺﹑普陀寺和太虛大師創設的中華佛教會﹑龍山寺﹑彌陀學校。午餐由一位陳國礎居士假菩提林素菜館招待﹐晚由龍山寺招待。
第四天訪問法施林﹐我起先誤聽為法師林﹐詫異地問劉居士﹕只聽說有居士林﹐怎麼這裏還有法師林﹖劉兄也很詫異地笑著對我說﹐我們訪問居士林時﹐要我們居士講﹐現在既然去訪問法師林﹐那就應由他們法師說法了。後來到了那裏﹐才知道是法施林﹐並非法師林。原來這裏就是久已聞名的靈峰菩提學院---是我的師父慈航老人旅居星加坡期間駐錫的道場﹐這裏原係一位蔡演達居士(道階法師的皈依弟子)所獻﹐由林達堅居士等在日軍南進時出來組織﹐於1944年成立﹐恭請慈航老人住持其間﹐每日講演楞嚴經﹐以因明唯識等為常課﹐基本學生十餘人﹐於淪陷時米珠薪桂﹐執事人頗費周章﹐維護學院門風。慈老曾於此閉關三年﹐放千座燄口﹐並創辦“佛教人間”月刊﹐過去老人在臺時也常談起他辦佛教人間時唱獨腳戲的苦經﹐於1948年秋間慈老來臺後﹐該刊始由護法童子主編﹐但對學生的課業後繼無人﹐即告停頓。十餘年來學院只住了一些老人。該院後座就交竺摩﹑松年﹑性仁諸法師改為法施林。而前座在我們去時尚空空無人﹐我為了紀念慈老照了幾張照片。月前劉梅生居士來臺﹐據說演培法師已經馬來西亞政府批准長期居留星馬﹐菩提學院前座已請演師出任住持。
是日又訪問英文學會法樂比丘﹐這位上座部佛教的南傳比丘﹐原是福建人﹐曾去泰國求學﹐回星後多接引英語係統的華人。
我們又訪問大覺寺住持志航法師﹐他是慈航老人的弟子﹐十幾年前筆者創刊“覺生”時﹐慈師就介紹志航為本刊設分銷處﹐代理訂閱﹐一直到菩提樹的現在。
大覺寺位居市郊﹐與菩提蘭若相近﹐該寺據志師告訴我﹐係由蔡玉燕女士獻地﹐而由師自行募建﹐於1950年落成。過去由湯瑛老居士出家的融熙法師也曾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近年來附設佛經流通處﹐皆由志師一人主其事。我們去時志師要我們自己選擇各贈一件自己喜歡的法物作為紀念﹔我不敢選擇價碼高的﹐只要了一串香木念珠。但志師以為太少﹐一定要我另選一樣﹐但我已很滿足﹐後來他又給我送來一串象牙手珠﹐說是他自己用的﹐不是流通品﹐我更視為珍品﹐一路上就珠不離手了。
從大覺寺出來又到女子佛學院參觀﹐這是林達堅居士等創立尚未一年的佛教教育機構﹐陳心平居士主持院務﹐有近二十位青年比丘尼和優婆夷在此求學﹐創辦以來成績斐然。在接待的茶話會上白老和星師都講了許多鼓勵的話﹐但主持人和林居士一定要筆者也講幾句話﹐不得已只好拾人牙慧﹐講了以前道源長老的話﹐借花獻佛了。我說『對辦理佛學院﹐栽培男女僧才都是好事﹐學人只有贊嘆﹗道老法師在他自己辦的佛學院開學典禮上說的話﹐他認為目前辦學之風頗盛﹐但結果失敗的多成功的少﹐究其原因﹐一般佛學院多不過三年為期﹐灌輸教材只重經論﹐而忽視律學﹐此為失敗的主因﹔理想的僧教育最少也得以九年為期。初三年教戒﹑中三年講經﹑後三年學論。先後次序不可顛倒本末﹐有些學院一入學就接連幾部大論﹐學了幾年一肚子高論﹐便目中無人﹐再要教他學經學戒﹐便格格不入矣。以上借老法師的話﹐貢獻給主持佛教教育者作參考。』
是日由普覺寺的宏船長老邀用午齋﹐菩提蘭若林居士請用晚餐。
宏船長老在星馬兩地德高望重﹐頗能獲得緇素四眾的信仰﹐他對風水這一門學問特別有心得﹐興建寺廟請他去看不收報酬﹐給信徒看也不收錢﹐但經他看過指定的地﹐如果發了財﹐就得捐獻一部分給佛教。就如我們這次在星﹐他老人家就捐出一筆鉅款委託我們團長攜回臺灣辦理僧教育。這些錢也都是他的信徒提供的。雖然佛教並不提倡風水之學﹐但若用這些因風水獲得的利﹐來做有益於眾生的事﹐這應該是不違背因果的。不知讀者們又認為如何呢﹖又如密教信眾中﹐最愛的是財神法灌頂﹐每次必定滿場座無虛設﹐為什麼﹖大家都想發財﹗但灌頂的仁波切在開始時必先告誡大眾﹐求財者要先發菩提心﹐如法修得好確能進財﹐但並不是非法之財﹐當然還是要經營事業而獲得之財﹐只是排除或減少一切障礙使事業順利而已。然而獲財後除了部分自己生活上必需的用途外﹐還得以若干用於十方利益眾生之事﹐所以佛教有“十方來十方去”之說﹐也就是從十方來的錢財﹐要用諸於十方﹐利己亦利人也。
林達堅居士與我同門﹐都是慈航大師的弟子。凡有善舉﹐無不隨喜﹐她在樹刊上已知道我們正在籌建佛教菩提醫院﹐她要捐獻病房一間來紀念慈航大師。還勸動了自度庵的達賢大德也捐獻一間﹐托我將捐款帶回臺灣。畢校長俊輝更一人認捐兩間﹐為她的母親永樹紀念﹐這三位女菩薩﹐為星洲佛教發揚了悲憫的光輝。
第五天早晨我去附近理髮﹐回來稍遲一行已經出發去訪問﹐一個人路不熟﹐只好留守在毘盧寺看書﹐這幾天每日二餐都是宴席﹐好多天已沒有吃飯﹐肚子也怪不好受﹐這天留在寺裏吃了一餐香積廚房裏煮出來的香積飯﹐覺得比什麼素席都好吃。記得中國佛教會﹐有一次由會長章嘉大師率團﹐環島巡視佛教時﹐從東部轉南部再北上來到臺中﹐我們事前接到道源長老電囑準備一些飯菜﹐最好是有粥有飯。屆時他們吃得很高興﹐因為一路上每天只喝飲料和上等的素席﹐油膩也比較多﹐十多天沒有吃飯覺得不自在了。如果難得吃一餐美食﹐覺得很好﹔如果天天吃同樣的美食﹐久了也不覺其美味了。所以佛說一切皆無常也。
他們訪問了圓明寺﹑雙林寺﹐中午就在雙林午餐。下午又參觀胡文虎的虎豹別墅﹑博物館﹑圖書館﹑水族館後才回來休息。晚間同往菩提學院出席佛慈老人的晚宴。
後來畢校長知道我未去雙林寺和水族館﹐要陪我同去﹐我又邀了劉居士再走一趟﹐我們三人行﹐畢大姐開車﹔劉比我長十歲﹐劉比畢小十歲﹐我最小﹐是小弟弟。另外有一位劉英先居士他說植物園和水族館值得一看﹐他就駕車單獨陪我去這幾處兜了一圈﹐盡興而返。
第六天上午一行去參觀南洋大學﹐這是一所華人自己創辦的華文大學﹐建校當時社會各階層人士﹐均有捐獻。南大共設三院十四系﹔文學院分設中國語言文學﹑現代語言文學﹑歷史﹑地理﹑政治及教育學等六系。理學院分設數學﹑物理﹑化學﹑生物學等四系。商學院分設工商管理﹑會計﹑。銀行﹑財務及經濟學等四系。時有學生人數﹕文學院各系共有男女生761人﹐理學院各系共有男女生840人﹐商學院各系共有男女生723人。三院合計2300餘人。
南大籌備於1953年﹐1956年三月第一屆新生開始註冊1959年新校舍第一期工程完成1960年第一屆學生畢業﹔迄今(參觀當時)畢業者已有一千五百餘人。往歐美留學獲得碩士﹑博士學位者多人﹐已返母校執教矣。
我們去參觀時該校第二期工程仍在繼續擴建中﹐更新建的總辦公處外﹐此外尚有先修班文理兩科學生二百餘人﹐合計總數有2500餘名。更增闢圖書館閱覽室等均已完成。大禮堂之建築﹐將在是年內落成﹐全部可容五千人集會。圖書館藏書中文有七萬三千冊﹐西文有四萬冊。至於各學院之儀器及實驗室﹐均符合現代大學之教學水準﹐將來該校更擬成立中國語文研究所﹐並頒授碩﹑博士學位云。佛總主席李俊承居士也是南大理事之一﹐該校前途遠大﹐在發揚我國文化價值上﹐是相當可觀的。
是日中午應常凱法師之邀宴﹐晚間則由蓬萊寺印實法師設筵招待﹔印實法師與印順老法師同門﹐前幾年曾到過臺灣。
第七天自度庵與報恩寺邀宴﹐自度庵是一女眾道場﹐雖名曰自度卻發心頗大﹐尤其是主持人達賢大德﹐雖已六十開外之人﹐幹勁卻像年輕人。
第八天毘盧寺本道和尚還要設宴招待本團﹐其實我們每天在他那裏打擾,已深感不安﹐每晨早餐豐盛﹐晚間講演回來﹐不是白木耳就是燕窩之類的點心﹐總是每人一大碗﹐這種好客之風﹐令人嘆為觀止﹗臨行還每人送一支派克61型名筆﹐真是卻之不恭而受之有愧﹗本道老和尚的風度﹑氣派﹑慈悲﹐凡是親近過他的人便知道﹐他老經常出入星馬兩地痲瘋病院﹐為患病的教友們宣慰並講佛法﹐可知此老之慈悲過人處矣。
宴會後星佛總會借毘盧寺舉行了一次歡送茶會﹐本坡緇素大德﹐全部出席﹐濟濟一堂﹐確是一大盛會。但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有聚必有散﹐此是常情﹔人情味深厚的星加坡佛教同道﹐臨別難免令人有依依不捨之感。
八月十一日告別星加坡﹐此去將飛往菲律濱。到機場送行的人比接機時更多﹐宏船長老也送我們每人名筆一支﹐受的太多﹐這筆人情債﹐不知要如何還﹖宏船長老臨行叮囑筆者﹐經常保持聯繫﹐有什麼事他一定盡力幫助﹐誠意可感﹗使人永難忘懷。劉梅生兄是菲律濱華僑﹐如果同飛岷尼拉﹐一旦入境再出境時手續上便麻煩了﹐所以他留在星洲準備獨自去越南﹐再到日本會齊。
西貢機場過境為受難越僧默默祈禱     
我們乘的是泛美航空的噴射客機﹐約二小時後﹐飛機就逐漸下降﹐空中小姐報告說到了越南的西貢﹐將在機場停留半小時﹐可以到休息室去參觀一下。我們本來在星加坡時準備與劉梅生一同去越南﹐曾委託一家航空公司試辦過境簽證﹐預備在西貢停留兩天﹐南越駐星領館可能對我們這一佛教訪問團體﹐於此時此地前往訪問﹐不甚相宜﹐推託說即使辦理過境簽證亦需要一個月的時間﹐連劉梅生的簽證﹐也被擱淺了。因此我們到了西貢﹐也無法入境。後來聽說劉梅生是用私人名義到吉隆坡去辦簽證﹐祇一﹑二天就出來了。
我們在西貢機場﹐心中感慨萬千﹗本來這是我們預定要訪問的第五站﹐我們買了要在越南停留的飛機聯票﹐即使不去也不能扣退票款﹐但由於吳廷琰政府的壓迫佛教﹐雖然越南與我們有很好的邦交﹐也不能去訪問。世間的事情都難以想象﹐印度與我們並無邦交﹐卻意外地順利完成了訪問和朝聖。
我們只有在機場默默地祈禱佛陀﹕希望越南政府迫害佛教的這幕慘劇﹐早日收場閉幕﹗我們為了紀念此行﹐在機場商店買了點紀念品﹐照了幾張照片﹐也算到了越南。機場裏的人都用著詫異的眼光﹐注視著我們這幾位穿著黃衣僧服的法師﹐不到半小時﹐我們就回到機艙裏等待起飛﹐離開了西貢。
後來據劉梅生居士在吳廷琰政府垮臺後訪問西貢歸來說﹕他在吉隆坡辦好簽證就預備出發去越南﹐但許多僑胞都勸他不要去﹐所以一直等到吳政府垮了臺﹐就立刻飛往西貢。代表本團向越南佛教界致意慰問。華僑佛教界也熱烈歡迎他﹐還到處請他講佛法。壽冶老和尚和超塵法師等均陪他到處訪問﹑參觀。據說當時我們幸虧沒有去﹐如果正式訪問的話﹐越南佛教徒中將有一位出家僧﹐在歡迎我們的現場當眾自焚﹐這樣的話﹐如果能夠因此使吳政府放下屠刀﹐還有一點效果﹔否則為了我們而自焚﹐若益使吳政府老羞成怒﹐加強屠殺的話﹐我們擔當的罪名將引憾終身﹐難以消滅了。

訪問的第三站---馬來亞 MALAYA



訪問的第三站---馬來亞 MALAYA
我們在七月廿三日下午從曼谷飛臨馬來亞的首都吉隆坡﹐但馬佛總會在檳榔嶼(簡稱檳城)。我們還得坐火車去﹐才能展開活動。入境手續簡便﹐佛總已派弘法主任隆根法師先一日抵此接我們﹐他住在觀音寺﹐與振敏﹑金明﹑金星諸法師到機場來迎接。
隆師是三年前從臺灣去的﹐現在馬來亞佛教會擔任弘法主任兼雪蘭峨州分會主席﹐還主編無盡燈雙月刊。吉隆坡是屬於雪蘭峨州的﹐因此在吉隆坡他也是主人。會址即在觀音寺。過去樹刊作者融熙法師抵馬弘法﹐就駐錫於此﹐也圓寂於此。觀音亭(即寺)住持振敏法師忙著接待我們﹐金星﹑金明兩位法師是從馬六甲趕來歡迎我們的﹐還有一位伯圓法師﹐是湖濱精舍主人﹐他是一位擅長書法的法師。
馬佛總為我們按排的日程是從檳城開始﹐作為期三天的訪問﹐然後經太平至怡保兩天﹐再來吉隆坡正式訪問二日﹐由吉轉往馬六甲兩天﹑麻坡一天﹐然後至星加坡﹐在馬逗留約十天。
馬國現在改稱馬來西亞﹐我們去的時候為馬來亞。它是一個回教國家﹐因為馬來亞族的人民幾乎百分之百是信回教的﹐但馬來亞聯邦是由三大民族組成﹐全國人口中以馬來族佔55%﹐而我中華僑胞在這裏稱華人即華族﹐佔40%﹐此外還有少數印族(即印度人)佔5%。馬來族全信回教﹑華族多信佛教。
我們由隆根法師陪同搭乘至檳榔嶼的夜快臥車﹐一節車廂裏有上下二十幾個臥舖﹐空位頗多﹐我們全定的下舖﹐毋須爬上落下。床上雪白的被單枕褥窗簾等一應俱全﹐一夜好睡﹐不覺身在車上。天明醒來時已抵達終點站北海-----檳城的對岸。從星加坡或泰國來的火車也都以北海為終點站。我們在這裏坐大渡輪過海﹐約五十分鐘﹐沐照在晨曦海風裏﹐在一個爽朗的天氣中﹐我們來到了檳城。
一﹑東方的花園-------檳城 PENANG
當渡輪接近碼頭時﹐遠遠的已望見一群歡迎的人﹐揮動著五色的教旗﹐船一靠岸﹐馬佛會長竺摩大法師及諸山長老﹐首先上船迎迓﹐彼此合掌問訊後﹐再一同登陸與廣大的歡迎群﹑佛門緇素四眾介紹見面。當竺摩法師很幽默地為本團介紹一位排在歡迎行列中的熟人------從臺灣來這裏講經的演培法師時﹐彼此不禁哈哈大笑。
在歡迎的人潮中﹐我拜識了為樹刊代理流通已十餘年的妙香林廣餘法師﹐我們雖然初次見面﹐十年神交受益很多。其餘如廣義﹑明德﹑龍輝﹑慧僧﹑如儉﹑和豐﹑遠明等諸法師﹐居士們有梁圭堂﹑林忠億﹑黃松坡﹑陳少英等﹐還率領了菩提中小學的師生列隊歡迎﹐一一獻花後﹐我們的頸項間又被套滿了鮮花﹐照相﹑寒喧﹐然後被擁上了汽車﹐幾十輛車子在市區繞了一圈﹐便直駛香嚴寺我們下榻的地方。
檳城馬路除了商業區外,當汽車駛入住宅區時﹐沿路的街樹﹐幾乎縱橫接連著﹐汽車好像在樹洞裏如穿梭般疾駛而過﹐微風吹進車子裏﹐並不感覺是在中伏的季節。我們在出國前﹐許多人都為我們此去正值盛夏而耽心﹐認為在這個季節旅行是不太適宜的﹐那裏知道星馬地區最熱的時候是在二三月間﹐泰國則在五月﹐一路上除了印度正在最熱的季節外﹐其他各國都已進入雨季﹐暑氣每被一夜陣雨掃走﹐白天如不在太陽下行走﹐便不會太熱。像我們雖然整天坐著車子在外訪問﹐汽車駛在樹蔭之下﹐輕吻著陣陣涼風﹐該多麼舒暢呀﹗汽車在平坦的柏油路上駛過﹐沒有一點塵沙揚起﹐因為兩旁全是軋平的草地﹐莫怪這個美麗的島嶼﹐被譽為“東方的花園”。
我們住在一座新建未久的香嚴寺﹐後進樓上前後三間寮房﹐分住我們緇素六人﹐主人龍輝法師殷勤接待﹐盛情可感﹗
我們首先拜會了佛教會長竺公長老﹐他的精舍竺園﹐就在菩提中學的附近﹐他老日常步行到校上課﹐畢竟師為當代有名的書畫家。無論書法或作畫﹐他揮筆灑脫而出俗﹐此與眾不同者。我和師通信十餘年﹐仰慕已久﹐至今始因緣成熟﹐拜見了廬山真相﹐深感不虛此行。當菩提樹創刊時﹐就蒙師賜繪“菩提有樹覺有情”一幅作封面﹐他老給我們的鼓舞至今難忘﹗師宏法足跡遠至美洲﹑遍及亞東﹐法緣極盛﹗師駐錫檳城已近十年﹐首任馬來亞佛教會長﹐精神領導全馬佛教﹐克己度眾﹐弘法利生﹐不遺餘力。著作有維摩詰﹑地藏﹑金剛﹑普賢行願等諸經之講話﹐又創刊無盡燈雜誌﹐度眾無量﹐堪為我國當代佛教領袖太虛大師門下的一員法將。
極樂古剎
極樂寺建立於1891年﹐距我們訪問當時已有七十餘年的歷史﹐這是由一位閩南籍高僧妙蓮和尚來此開山﹐為首任住持。寺建於亞逸依淡路鶴山上﹐下臨黑水洞﹐由山腳登山﹐沿途有石階數百級﹐上有天篷﹐兩旁皆為賣紀念品及飲食雜物的攤販﹐成為一條極長走廊﹐遊客一路登山免受日曬雨淋。
寺分三進﹐院址寬闊﹐經第一進入大士殿後﹐即可看見放生池﹐池中養有烏龜數十只﹐旁邊則為魚池﹐水清見底﹐遊魚可數。其中噴水亭周圍花卉﹐芳馥爭妍﹐而樹木成行﹐秀麗幽勝﹐猶如人間仙景﹐美不勝收。
從下拾級而上﹐至解脫門時﹐可望見左邊的四天王殿﹐四大天王分立兩旁﹐高約丈餘。再進去便是大雄寶殿﹐中間佛像莊嚴﹐兩旁塑的十八尊阿羅漢像﹐栩栩如生。寺旁左邊﹐有座圓形的七級浮圖萬佛寶塔﹐高入雲霄﹐巍峨壯觀﹐塔有梯階可以攀登而上﹐心中煩惱﹐頓可消滅。塔下周圍仿菩提伽耶﹐每邊均塑有佛像﹐全寺建築金碧輝煌﹐為馬來亞唯一著名之古剎
本團前去參觀訪問時﹐據說承其邀宴赴齋。方丈志昆長老正在病中﹐由監院真果法師備齋招待。我們團長與方丈同為圓瑛老法師門下﹐由於同門關係﹐數年後白老來此接任住持﹐並派覺斌法師為監院﹐代理寺務﹐且在此開戒度僧。
升旗山離地二千七百呎
檳城的升旗山在島的中部﹐海拔二千七百多英尺﹐風景如畫﹐是全島的名勝遊覽區﹐也是盛夏避暑的好去處。
我們由廣義法師等陪同乘電纜車登山﹐路軌約長一里許﹐全程分二段﹐車抵半山腰設站換車後再上﹐約過十分鐘後離地面已有一千五百多呎﹐纜車便穿過一長約四丈的山洞﹐一時空氣頓冷﹐加上山水淋漓﹐使人更覺清涼﹗出洞不久便抵達終點站﹐一上一下共須時約廿六分鐘﹐當車徐徐上升時﹐飄飄蕩蕩有若騰雲駕霧﹐車外風景秀麗﹐使人如置身畫中。到站後﹐見廣餘法師已先在此迎候﹐換乘一旅行車﹐通過山上的一小段柏油路﹐便到抵達山巔的一方平地﹐有美麗的住宅別墅﹐還有警局﹑郵局﹑藥房﹑旅館﹑酒吧等﹐食宿均無問題。
山上氣溫約華氏六七十度﹐清風徐來﹐別饒風味﹔再登最高峰﹐觀白雲與海鷗齊飛﹐其樂融融﹐非拙筆能形容者。
我們到馬華公會蘇會長令兄之別墅去小息時﹐卻巧邂逅新嘉坡佛教會副主席宏船上人亦正在此避暑﹐經廣師一一介紹﹐與一行合影留念。我們在山上兜了一圈﹐就再乘電纜車下山。
佛教會歡迎茶會
下山後我們就到菩提學院﹐馬佛會借此為我們舉行歡迎茶會﹐檳城各寺院及佛教團體多派代表出席﹐首由會長竺摩法師致歡迎詞﹐繼請本團白聖長老及每一位團員相繼作簡短演說﹐輪到筆者時﹐我把星馬與臺灣的菩提事業﹐都歸功於菩提老人----慈航法師﹔由於他老人家的鼓勵﹐星馬有了菩提學校﹐臺灣就有了菩提樹﹐兩地的教育文化原是同根茁長﹐願在座大德協力栽培菩提事業﹐以紀念曾在星馬臺灣兩地大轉法輪的慈航菩薩。最後由星檳日報的陳主筆代表致謝﹐雙方互贈錦旗以留紀念後散會。
菩提中學
菩提中學與菩提學院連接在一處﹐前者由傅晴曦擔任校長﹔後者小學部由陳少英師姐擔任校長﹐這本是從佛教立場設立的一所社會學校。也是在中學前先成立的學校。遠自1933年﹐有一位芳蓮比丘尼師﹐首先創立了菩提學院﹐就有辦學育材的願心﹐將住眾分成修持與研究兩部分﹐已具有學校的雛型﹔至1941年得慈航法師﹑陳寬宗﹑王弘法(即弄書居士)等相助﹐為了推動社會教育﹑輔助社會失學兒童而創辦了義學﹐其間幾經辛勞﹐至1945年才組成校董會﹐將義學正式註冊為菩提小學。但諸居士並不以此為足﹐適法舫法師於1950年應聘赴錫蘭大學教授中國佛學﹐經檳城弘化﹐鼓勵諸居士再辦中學﹐1953年該院護法胡文虎居士赴仰光經檳﹐又鼓勵增辦中學﹐還慷慨獨資捐建中學部課室六間﹐董事會因而踴躍籌足餘款﹐並向當地教育局申請註冊﹐次年批准﹐興辦中學的理想﹐遂告實現。
但中小學經合併後校舍仍不敷應用﹐適1956年為佛教紀元2500年﹐全馬各州寺院代表數十人聯袂蒞檳﹐與竺摩法師商組馬來亞佛教會﹐廣餘法師與王弘法﹑陳心平﹑吳寬定﹑陳慈華等居士﹐乘此機緣發起開會歡迎﹐得諸山緇素協助籌得善款數萬元﹐為紀念佛誕﹐購一地皮獻給菩校建築中學之用。復經董事會諸公苦心擘劃﹐胡文虎夫人的慨助巨款馬幣七萬元建一大禮堂﹐始有今日莊嚴堂皇之新型建築。終於在1961年三月一日舉行落成典禮焉。
該校前任校長王弄書居士對該校貢獻最大﹐功成告退﹐被聘為名譽校長。前歲曾來臺灣﹐不幸於1963年病逝香港﹔現任校長傅晴曦女士﹐即王居士來臺時聘請前往接長該校的。
菩校校舍設計新穎﹑環境幽靜﹔大禮堂內可容千人。講堂上一尊緬甸玉佛像莊嚴無比﹐令人肅然起敬﹗前樓三層﹐下為辦公室﹐中闢理化生物兩室﹐上層為圖書館﹐禮堂側進兩樓對峙者為二十間之教室。右旁另有兩層餐廳一所。運動設施有藍球﹑羽球場各一。該校已於1958年起招收高中商科﹐後又增辦高中普通科﹐初中學生逾一千名﹐教職員約四十人﹐已是一所完全中學。
該校因係佛教創辦﹐對學生品德之陶冶﹐多以佛陀之教化為依據而施行﹐即以佛典內涵作為學生做人的準繩。其訓導目標有﹕慈悲﹑精進﹑忍辱﹑禮讓﹑信義﹑整潔﹑謹慎﹑恆毅等條。課室內均懸有教主釋迦牟尼佛像﹐走廊中也到處可以見到佛陀生活之壁畫。學術競賽中亦列有佛學論文為其項目﹐藉此鼓勵學生向佛之志。第三天上午我們曾被邀請再度到校﹐向全體學生講演佛學﹐共結法緣。
講演佛法
我們在檳城期間﹐佛教會為我們安排了二次對信眾的公開講演佛法。第一次是廿六日下午八時起在佛學院﹑由白老法師和賢頓法師﹑劉梅生居士三人主講﹐淨心法師為白老譯閩南語﹐賢師和劉居士均直接用閩南語講﹐因為檳城華人原籍多數是閩南人。聽眾約五百人。
檳城佛學院的院址在市郊﹐房舍非常寬敞﹐美國和尚蘇曼伽羅法師來檳時就駐錫於此﹐也在此圓寂﹔筆者與蘇師心交已久﹐可惜到他圓寂﹐終沒有一面之緣。曾聯繫駐臺美國新聞處出面邀請他來臺弘法﹐亦因緣未成熟而無果。華僧駐錫該院的有海智法師等數人﹐名雖稱佛學院而無學生﹐實際上主權均操在俗人之董事會﹐負責處理其行政及一切財務的收支。院前有花塔一座﹐佛像在大殿中央﹐釋迦教主和西方三聖背面而立﹐繞起佛來最為理想﹐佛像由瑞士白石雕刻﹐非常莊嚴。還有一間很大的藏經樓﹐中西文大藏經俱全﹐院中備有寮房供閱藏者住宿﹐講堂也可容納約六百人﹐這樣硬體設施完備的場所﹐如果交給出家僧來辦名實相符的佛學院﹐確是最理想的學府。蘇師圓寂後﹐他所引進的英語係統佛教青年群﹐已乏人領導而解體。但事隔至今已將四十年﹐可能一切已經改觀﹐這是筆者所衷心希望的﹗
我們第二次的公開講演改在市區客屬公會﹐那是一個商業中心﹐聽眾更顯得擁擠。這次由團長白老﹑星師和筆者三人講﹐我提出了“如何解脫煩惱”為題﹐約作一小時的講演﹐請菩小陳校長譯閩南語。
蛇廟
聞名已久的蛇廟﹐我們到檳城的第三天﹐終於與群蛇見面了。
我們節目單上的福興宮就是蛇廟﹐又名青龍廟﹐凡是到檳城來的遊客﹐除了膽小朋友以外﹐無不來此一探真相﹐才滿意地相信是真非假﹔否則莫不以懷疑的態度﹐不信蛇廟的蛇不咬人。
蛇廟位於檳城東南面的芷加蘭山阜上﹐距市區約九哩﹐因山中多青蛇﹐據說噬人立斃﹐後有一僧﹐經過該地為蛇說法﹐他又發起在此建一廟宇﹐以便清毒蛇而去害﹐果然廟建成後﹐山上毒蛇即告他去﹐惟廟宇內一時青蛇麇集﹐楹棟和小樹上﹑神龕和燭臺上盡是青蛇﹐有三角形的﹑扁喙的﹑方頭的﹐長約兩三尺﹐飼以雞蛋而不傷人。
據說每逢正月初六﹑六月初六及十一月初六祖師誕辰﹐青蛇出沒特多﹐但來去無蹤﹐可見任何眾生皆有佛性﹐經過高僧感化的青蛇﹐便不再害人了。
起初我還懷著恐懼的心情﹐走進蛇廟時連走路也腳下照顧﹐怕不小心一腳踏在蛇身上﹐不被牠噬上一口才怪﹗但幸好地上沒有長蟲﹐但見神桌上﹑燭臺上﹑院子裏的樹枝上和花盆裏﹐牠們都盤著身子悠然躺在那裏休息﹐連動也不動一下﹐我懷疑是假蛇﹐鼓著勇氣用手指去撥一下蛇尾﹐牠便開始蠕動﹐以證明牠不是假的。另外有一間房中﹐還盤著一條約碗口那麼粗的大蟒蛇﹐滿地的雞蛋殼﹐都是遊客們的施捨。賢頓法師手上捉持著一條蛇﹐要我替他與蛇合影﹐我也如法泡制地也請人為我照了一張。不知那一生曾與這條青蛇有緣﹐不遠千里而來共照相﹖
蛇廟的住持是一位穿著短衫的出家人﹐據說星馬兩地有許多廟是可以投標的﹐我不懂其怎麼標法﹐這位蛇廟的住持就身兼三個廟的住持。收入相當可觀。如果有人要開廟店﹐不妨請去星馬投資標他一個﹐穩可坐收其利﹐等你不想幹時還可以標出去﹐試問佛法又怎能不衰敗呢﹗
妙香林招待記者會
我們抵檳之第三日﹐假妙香林招待當地各報記者﹐寺主廣餘法師為我們安排了茶點﹐請我們團長報告訪問泰印的觀感。會後寺主又請我們和記者們吃齋﹐齋罷寺主還送每個人一支派克名筆﹐盛情隆意﹐受之有愧﹐卻又不恭。
妙香林在升旗山的左側﹐電纜車下山時可以望見該林新建的的蓮生塔﹐這是廣法師為紀念該寺開山會泉蓮生大師而建的。妙香林建立於1941年﹐由閩南佛教大德會泉上人於七七事變後來星馬弘法﹐見檳城山水秀麗﹐乃建寺於此﹐翌年師忽捨報西歸﹐荼毘後獲舍利數十顆﹐時轉蓬長老蒞該林修密法﹐見會公舍利晶瑩光潔﹐乃發起建舍利塔﹐廣餘法師於50年任監院以來﹐苦心經營﹐遂先後完成地藏殿及蓮生塔焉。我們在檳城﹐先後曾參觀了佛學書局﹑光華﹑星檳兩家日報﹐訪問華嚴寺﹑法華岩﹑洪福寺﹑香山寺﹑觀音寺﹐還有泰國的臥佛寺﹑錫蘭和緬甸佛寺等﹐
並應各寺聯合公宴。臨行時筆者承竺摩法師惠贈書畫各一幅﹐至為珍貴。
經太平抵怡保
我們在七月廿七日離檳前往怡保﹐上午七時出發﹐馬佛會派弘法組主任隆根法師陪我們同行。一行七人僱兩輛小汽車﹐於中午抵達太平埠。事前約好要訪太平佛教會並在該會午餐﹐會長林振德居士是廣東人﹐會址是新購的一座現成洋房﹐室內僅供一尊佛像﹐其餘的法物可能尚未搬入﹐他們多是英語係統的華人﹐飯後陪我們去動物園等處參觀後﹐就此告別﹐駛往怡保。 
馬國的公路雖是雙線﹐路中凸起﹐兩邊路很寬﹐車靠左行﹐直馳無阻﹐車行速而安全。如要超車﹐只要按一下喇叭﹐便可以從右邊超過。車道兩旁都是橡膠園﹐這是馬來亞最大的資源。當我們即將抵達時﹐怡保市內的緇素教友﹐已在市郊的霹靂洞迎候﹐三寶洞住持宗鑑法師和霹靂洞主人仙如大德﹐他們在洞內安排了熱烈的茶會歡迎本團。這個天然的洞府很大﹐我們下了車便被接入洞內先禮佛﹐一尊丈六金身的佛像﹐塑在洞內﹐這裏便是大殿。經介紹後﹐東蓮小築的勝進長老﹐亦已率諸信眾在此迎候矣。歡迎會上﹐勝老﹑白老先後致詞。洞內壁上名人題字作畫者多。洞主仙如居士要求白老也賜墨寶﹐白老慨允﹐即席提起左筆﹐一揮而就。茶會後再至離此不遠的三寶洞﹐宗鑑法師已準備了豐盛素齋數十席大開歡宴。宗師的師父清心老和尚圓寂未久﹐我們一行都到其靈堂拈香誦經致祭。宴畢離此﹐有數十輛汽車同行﹐堂堂開入怡保市區﹐一時交通為之阻塞﹐繞市一週後再駛入東蓮小築。 
   小築不小·勝老未老
筆者與勝進長老亦神交已久﹐在我的想像中﹐他老住持的東蓮小築﹐顧名思義大概很小﹐但當我們來到一看﹐才知道小築不小﹕大殿﹑寮房﹑齋堂﹐還有新建的即將完成的講堂和藏經樓等﹐足見長老非常謙虛。我笑著對勝老說﹕『小築不小﹐勝老未老。』因為他老雖然上了幾歲年紀﹐但他老的思想和精神﹐都不像一個老年人。我們一進門﹐就聽到從講堂裏播送出來的佛化歌曲唱片﹕“苦海中-----一片茫茫-----”星雲法師聽到他編的“西方”一曲﹐在當時臺灣佛教界非常流行﹐今巳飄洋過海來到南洋﹐立時精神一爽﹐頓忘了旅途的勞頓。連我聽了也好像來到了宜蘭。勝老講起話來﹐聲若洪鐘﹐像年輕人一樣有精神﹗他這一套電化宏法工具﹐並不是一般老法師所提倡的﹐所以我說他老未老者﹐星師首先表示同意我的說法。勝老卻只是含笑不語﹐也許心底已經默許了罷﹗
我們到了小築﹐立刻參加茶話歡迎會﹐勝老先為我們逐一介識當地的護法居士﹐因為長途旅行疲勞﹐就分別入浴後休息一下﹐晚間將講演佛法。
講演的地點在市區的胡重益紀念堂﹐由白老主講﹑宗鑑法師譯廣東語﹑邱心海居士譯英語﹐聽眾多數是廣東籍﹐間有部分是南傳佛教的比丘和信眾。
次日勝老請了怡保市的知名人士和佛教信徒約四百多人﹐於上午十時來小築參加一個盛大的歡迎會﹐請我們四位法師和二位居士輪流講些佛法﹐當輪到筆者時﹐時鐘已經指過了十二時﹐我看聽眾坐的太久有點疲倦﹐堅辭未獲允許只好走上講臺﹐首先聲明只講十分鐘以安人心﹐我很迅速地把“心佛眾生三無差別”的道理發揮了幾句﹐我的結論是『眾生與佛差在迷悟一念之間﹐而一念不出十個法界﹐其中念“佛”是十法界中至高無上的一個法界﹐萬法唯心﹐念眾生則迷﹑念佛即悟﹐所以念佛法門是成佛唯一捷徑。』講完時恰好十分鐘。那裏知道我下臺後還有好幾位地方首長民意代表人士繼續發表高論﹐直到下午一點多才散會﹐接著宴會開始﹐席開數十桌素齋﹐足見勝老平日廣度有緣﹐地方人士對老人的尊敬護持﹐從這一場“食”的佛事便可看出了。
避暑勝地------金馬崙
金馬崙是在高山上的一個小都市﹐比檳城的升旗山更高﹐氣溫很低﹐是一個避暑的好去處。
我們由宗鑑法師及羅等尊﹑蘇等慈﹑戴遍德諸居士陪同乘小汽車登山﹑此山海拔四千呎以上﹐抵三寶寺時天色近暗﹐且下點毛毛雨﹐氣候更覺寒冷。
聞名京滬一帶的無錫尢惜陰居士﹐晚年出家﹐隱居於此山﹐圓寂於三寶寺。師在1932年六十歲重臨星洲時﹐依德玉和尚剃度出家﹐始易法名演本。隨師到緬甸仰光受戒﹐再去印度朝禮八大聖跡﹐然後回星馬宏揚佛法﹐後到金馬崙三寶寺﹐效印祖專以文字書簡為信眾開示法要﹐遠近皈依者甚眾。1955年建立法輪圖書館於三寶寺側﹐為全馬唯一之佛教圖書館﹐館內除大藏經外﹐更蒐集海內外佛儒名著﹐其中珍本尤多。師一生致力於佛儒文化工作的宣揚﹐於1957年八五高齡時西歸。
菩提樹創刊時﹐演公還來信祝賀﹐並每年訂閱五份﹐可見師對佛教文化事業的重視﹐此行我們來晚了六年﹐無緣親聆師之教益﹐只瞻禮了演公的舍利。
山上天雨更覺陰冷﹐我們洗了個熱水浴後即睡﹐翌晨早起﹐沒有熱水﹐洗臉時其寒冷不下於大陸上冰天雪地的季節﹐但早粥過後便漸回暖﹐下得山來回到夏季﹐天也放晴了。
馬來亞的首都-----吉隆坡 KUALA LUMPUR
七月二十九日抵吉隆坡我們一行住在伯圓法師新建的的湖濱精舍。
吉市佛教緇素假中華大會堂先舉行歡迎大會﹐由雪蘭峨州佛教分會主席隆根法師主持﹐伯圓﹑振敏﹑鏡盦等法師副之。大會上白聖長老報告此行目的及經過﹐筆者則報告臺灣佛教居士界動態﹔會後主人設素筵數十席為一行接風。
在講演開始前﹐筆者在會場中認識了一位鄉音很重的老法師﹐原來正是蘇州同鄉﹐法號上盛下凱﹐也是樹刊的讀者﹔說起此老﹐還與鼎鼎大名的印順導師﹐同為清念上人的門下﹐我與他一見如故﹐他從布包中拿出一個紅包﹐上面早已寫好了一排名字﹐連他老在內﹐說要樂捐菩提醫院托我代轉。他又熱誠地拉著我介紹熟人﹐還堅持要當地幾位法師在大會上發動捐建菩提醫院病房﹐我便輕輕的告訴他﹕本團此行是來訪問﹑團中規定不可隨意化緣﹐他老的好意只有心領﹐事後再請他鼎力相助吧。正好此時我座位的後面有一位譚老太太﹐他也是清念上人的皈依弟子﹐法名印悟﹐已八一高齡﹐因一生未婚是一位老小姐﹐年輕時擅於經商頗有積蓄﹐學佛後很肯發心隨喜布施。盛老見到了她便不肯放棄機會﹐力勸其捐建佛教醫院﹐老太太也認識字﹐盛老立時從包中翻出一本125期的樹刊﹐把周宣德居士為菩院呼籲的文字要她細讀﹐希望她發心捐建一間病房﹐果然這位老太太被說動了心﹐等到散會的時後﹐她告訴盛老要樂助馬幣一千元﹐為了紀念她的皈依師建“清念上人室”一間﹐因為我們於次日即要離此﹐當晚這位老菩薩就把現金千元﹐親自送到湖濱精舍面交筆者﹐真是難得。
馬六甲古城 MALACCA
三十一日抵馬六甲﹐佛教分會主席金明﹑金星兩位法師率領了二十多輛汽車﹐數十位善信﹐迎候於五里外的市郊﹑由香林學校的學童向我們獻花後﹐單本團六人就分乘六輛當地信眾的自備汽車進入市區﹐還在鬧市兜了一個圈子﹐由於馬六甲市區路窄﹑車行緩慢﹐我們坐在車中汗流浹背﹐頗不好受﹐他們的用意固好﹐盛意也可感﹐目的是因為要公開講佛法﹐旨在宣傳﹔好像馬戲團遊街號召觀眾一般﹐可委屈了遠來的賓客﹐好不容易才熬過這一關﹐到了目的地青雲亭﹐禮佛上香﹐還高唱香讚﹐唱畢於大殿前照相留念﹐在火傘般的陽光高照下﹐一張又一張地﹐又熬過了一關﹐終算畢業了﹔好得佛教會就在對門﹐滿以為可以脫去上裝休息一下了﹐那知還有第三關----茶點歡迎會﹐只好再乖乖坐下來﹐參加的人士﹐有地方士紳﹑社會青年﹑學校學生﹑濟濟一堂﹐約一小時﹐三關已過才透了一口氣﹐接著午齋﹐飯後我們一行被分配在四個房間休息。晚間有盛宴﹐我們六人﹐每席分配一人﹐賓主可以盡情分享談話的機會﹐我們從他們口中﹐分別瞭解許多當地的風物人情。金明金星兩位法師不但辯才好﹐辦事也非常能幹﹐教化的方法也頗特別﹐因此不但接引中老年的信眾入佛﹑青年教友也不少。
馬六甲是一個古都﹐青雲亭中供的主尊是觀音菩薩﹐是馬來半島最古老的一座寺廟。八月一日上午我們去拜會州長﹐承以茶點款待﹐我們送他一面錦旗﹐他回贈一面錦扇。據說州長的權力比東姑總理還大﹐這我就弄不清了。我笑問隆根法師﹕您是雪蘭峨州的佛教會主席﹐是否也比馬佛總會主席權大呢﹖師聳了聳肩表示也弄不清楚。他們說﹐馬來亞各州還有一些土皇帝﹐只享福不問事﹐絲毫權力也沒有。
我們又去參觀馬六甲古城﹑三保井等古跡﹐據史載馬六甲於十五世紀初葉即開始與我國發生密切的接觸﹐明史中記載明成祖永樂元年(1403)﹐遣使伊慶至馬六甲﹐賜絲錦緞諸物﹐那時馬六甲還是暹羅的屬國﹐巴里蘇剌王大悅﹐即於1405年遣使至中國回拜﹐備受贊譽﹐被封為馬六甲王﹐賜誥印﹑綵幣﹑襲衣﹑黃蓋。
1407年巴里蘇剌復遣使至我國﹐我國亦於1408年派鄭和(又名三保公)出使馬六甲﹐鄭和為明朝太監﹐由於鄭和的使馬﹐巴里蘇剌王即於1411年率其妻子陪臣等四百五十人到中原﹐下榻於會同館﹐入朝奉天殿﹐帝大擺酒席歡宴之﹐特賜王玉帶儀仗鞍馬﹐黃金百兩﹑白金五百兩﹑鈔十萬貫﹐歸途時禮官復賜宴於龍江驛與龍澤驛。
三保井又稱三寶井﹐馬來名為Perigi Raja意為王井﹐為鄭和所開濬﹐以備隨從汲水之用﹐井水極清洌﹐於今仍然。
一日下午又參觀佛教會辦的香林小學﹐白老﹑星雲﹑劉梅生三人都為小朋友們講話﹐鼓勵他們用功求學。大家就在學校中用了晚餐﹐飯後再到青雲亭對眾公開講佛法﹐白老﹑星雲﹐淨心三人都講了一小時﹐聽眾雖然很多﹐但大殿外川流不息的流動眾﹐人多聲雜﹐秩序混亂﹐影響裏面要聽佛法的信眾﹐效果不佳﹐所以講演佛法﹐選擇適當場所是很重要的。
麻坡的對臺戲
八月二日到麻坡﹐(小注﹕麻字應有草字頭)這裏離星加坡已不遠﹐一行住在淨業寺﹐有趙忍庵居士﹐東北人﹐他從吉隆坡一直用自己的車﹐送我們來到此地。他介紹當地的幾位居士要求皈依三寶﹐就在歡迎會後﹐請諸位法師升座宣說三皈﹐一時梵音聲起﹐法師們在佛前為諸弟子證明﹐作佛弟子。
是晚借市區藍球場由白老﹑星雲﹑淨心等法師講演佛法﹐筆者因感身體不適﹐就在淨業寺先行就寢。次日聽他們說聽眾約二千餘人﹐但另一處基督教會也是從臺灣來了布教團﹐同日同時展開布教大會﹐聽者卻祇有十餘人。他們要與佛教唱對臺戲是自不量力﹐也許是巧合吧﹗不過他們是長期作戰﹐要講一週﹐我們卻只有一天﹐最後勝利恐怕還是他們了。
聽說這天也恰巧是回教教主的聖誕﹐馬路上一早開始就有一隊隊的男女青年﹐高唱著聖歌前往教堂﹐每個人都穿上色澤美麗的新衣新帽﹐連踏三輪車者也穿得漂漂亮亮的﹐我們坐在車子裏在他們長長的隊伍旁緩馳過去﹐彼此舉手微笑﹐互打招呼﹐顯得一片歡樂﹑和諧﹐象徵著佛回同一家﹐四海皆兄弟也。